第57章 仇敌(1/2)
陆璋提着剑纵马回到项融住处,他手上的鲜血半干未干,闯入府中大喊项融姓名,让他滚出来。
适逢,秦映桐方醒,便出来看一看,项融站在廊下,冷眼看着陆璋拿着剑冲过来。
秦映桐上前去劝,定定站在陆璋面前:“把剑放下!陆璋,我说了,把剑放下!”
“他差点害死秦晏!”
“陆璋,他秦晏是个什么东西,到底配不配你这样做?”项融多年不见陆璋,多年后再有交集,可每一次见面都在为秦晏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
陆璋以剑指项融,伤口顺着剑柄一滴滴砸在青石板上:“他配不配由得你说?他再不配也比你好一百倍!”
“你越这样护着他,我就更想杀他。”项融狰狞道。
秦映桐不明所以,又怕两人起了什么冲突,伤人伤己,站在二人中间阻碍二人动手:“一人少说一句。”
陆璋多年情意只觉错付:“是我交友不慎,误以为你只是误入歧途,没想到你从始至终就算不堪入目的那种人。”
“什么叫误入歧途?什么叫不堪入目?在你眼里,我项融从未上过厅堂!他秦晏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子!在你心中,他比我还重要?”项融绕过一步步向陆璋走去,每一步都难以克制却又沉重,陆璋是陪他度过此生最难挨那段时光的人,到头来落得个一拍两散,他怎能甘心。
陆璋的剑并未往后挪半寸:“只他活着,我才能记得你的好。一旦他死了,我连你丁点儿好处都不想记起来。”
秦晏经历与项融多有相似,陆璋的确从秦睦身上看到了项融曾经的影子,可他们又不一样,他们是不一样的。
“陆璋!你一开始接近我不就是为了替你爹去找受项家贿赂官员的账本吗?你没错吗?比起我,你一开始动机就不纯,你就没有错吗?”项融的脖颈抵住剑锋,“不过是我装傻装到以为你真的把我当朋友,你本意我从来没有追究过,你何必为了丁点大的事情同我翻脸。”
秦映桐装作惊讶,二人多年嫌隙,不曾有人低头,项融见了陆璋依旧是笑脸相迎。
多年前,秦重因项家一行人贿赂官员严惩不赦,故此,项家长辈死了三四个。
陆璋年少轻狂,特意接近才接手项家的项融,趁机偷了账本誊了一份交给父亲,因此项家没落了一段时间,幸而项融很有手段,项家才未凋零。
陆璋未有半点悔恨:“日后见了就是仇人。”踉跄着回身,不争辩一句。
“陆璋,陆昭华,你和姓秦的做朋友是真心?”项融质问陆璋,没有得到他的回答,只能看着他没有任何迟疑地离去。
项融还记得最初与陆璋相熟时,自己父亲新丧,陆璋跟着陆怀质来祭拜,众人神情肃穆,唯有他光明磊落地嬉笑着调侃他那个只知道狎妓、打骂儿女的父亲死了也是件好事。
陆璋策马回秦府后,听说秦睦醒了,着急着去寻他,连伤口都没让文大夫包扎。
秦睦倚在床头,和扶枳说话,一张脸惨白没有半点血色,会心在床旁站着看她一口闷了整碗药。
“让文大夫给你看看吧。”秦睦递了个梅子进嘴化开嘴里那股子药味儿。
陆璋持着剑上前,被扶枳挡住半个身子,陆璋急忙把剑扔给扶枳:“是,是我,是是我忘了。”
秦睦瞧他窘迫又愧疚,只是笑:“你就算这么疼着,我也好不了。”
陆璋伸手就要剥开秦睦里衣看他伤势,秦睦一把推开他的手:“并不深,你赶紧去包扎一下。”
扶枳扯着陆璋,将他推出门:“把你一身弄干净了再来。”
陆璋自知有愧,只能换了身衣裳,顺意去文大夫那儿问了秦睦身上没骨甘可有根除之法。
“自然是有的,不过应该很是痛苦。”文大夫为陆璋上了止疼药,“她也知道,不过想要快快根除,也只能硬生生熬过去了。”
连着几日,秦睦日日半夜发病,扶枳只能搬到秦睦房外头床榻上睡觉,只要秦睦半夜转醒,他定是绑住她双手不让她伤害自己。
每日清晨,文大夫来诊,总见秦睦房间和被砸过一样,秦睦躺在床上睡得也不安生,总是呓语。
扶枳也常添新伤口,更别谈秦睦自己了,脖子上尽是抓痕,手臂上不是咬痕就是血痂。
文大夫问秦睦:“你才多大的年纪,除了死就什么都不求了?”
秦睦听了愣怔片刻,而后莞尔摇头:“我并不想死。”摩挲着杯沿,仿佛半点不记得发作之时那副癫狂的样子。
这日,许久未见着秦睦的陆鸾、沈家兄妹同文晗来秦睦房中看他。
秦睦这阵子难得有些力气,换了一身稍神气的黑衣坐在桌旁看书,见四人来了,放下了书:“是约好了一起来见我?”
陆鸾站得远远的:“哥哥说秦晏哥哥病着,不让我们来,可我们想你。”小包子似的脸委屈极了。
秦睦笑着伸出手捏了捏她脸上的软肉:“秦晏哥哥也想鸾儿你们的,不过担心你们害怕哥哥生病时候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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