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2)
手对一个设计师来说有多重要,彼此都很清楚。
简初本无意伤害自己,手上的伤纯属意外,但此时此刻,她沉默地望着梁景行,坚毅的眼神透着固执的韧劲,似乎在无声地告诉他——没错,死也要离开你。
他抓得越紧,她似乎就越是想要逃。
梁景行满腔无可名状的郁结,咬着牙,将简初扯到自己的车旁,拉开副驾驶,将她推了进去。
简初看着四周围都是梁景行那几个朋友的跑车,将她围堵得无路可逃,她只能放弃再作无用的挣扎。
梁景行绕过车头,坐进驾驶位,浑身带着戾气。
他不发一言地启动车子,疾驰而去。
随后,简初被带到一家私人医院。
她被梁景行拉着手进去时,恰好撞见阿驰从里面出来。
他大腿上的伤已经处理过了,用白色纱布包裹着,走路一瘸一拐,手里拿着病历本。
三人在大厅迎面相遇,阿驰扫了眼简初,朝梁景行问好,“梁总。”
以阿驰的能力,怎么可能看个女人都看不好?梁景行收到简初跑了的消息时,甚至怀疑阿驰这玩意儿是不是背叛他了,故意把简初放走。
现在看他腿伤不轻,心里那团火才算没有烧起来。
但梁景行表情依然算不上好,冷得快要凝结成冰。
“辛苦了,放你几天假。”他瞅阿驰一眼,脚步未停,带着简初往里面走。
“谢谢梁总。”阿驰站在原地,回过身冲他背影道谢。
这家医院是梁景行朋友家开的,朋友本身也学医,目前正在这家医院任职,适才跟着梁景行一起围追堵截简初的人里面就有他。
他今晚本来是不用值班的,梁景行把人往他这医院带,他又只好临时穿上白大褂,给简初处理伤口。
梁景行出来办公室外面等,另外两个同伴也陆续赶了过来。
“什么情况?怎么闹到人要跑啊?”李斯越走到他跟前问。
梁景行薄唇紧抿,“翅膀硬了,想往外飞了。”
宫凌听了,直呼女人就是作,“哥你对她那么好,她还那么不乖。”
梁景行郁闷,从口袋掏出烟盒,想给自己点一根解解闷。
李斯越适时提醒他,“诶诶诶,医院啊。”
梁景行瞪他一眼,也只好作罢,将手里的烟盒跟打火机一并抄回兜里。
“不过,你不是没打算跟她结婚吗?分开那不也是迟早的事?”李斯越又问。
梁景行沉默,抄着兜往后靠在身后的墙上。
宫凌啧一声,拍拍李斯越的肩,“越哥,这你就不懂了吧?要不要分开那也应该是我哥说了算,凭什么由她决定啊,是吧哥。”
“所以……”李斯越盯着梁景行,观察着他的神情,“你现在这样,是觉得分开是她提的,让你觉得很没面子?”
“要换我,我也觉得没面子!”宫凌很是激动的抢过话头来,“要我说,她既然这么下你面子,哥你要不借这个机会换了她得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再说了,你这都玩了五年了,还没腻呢?”
梁景行微微垂首,翻他一眼,“我跟你似的?”
宫凌没几个月就换个女伴,最长的不超过一年,但是此时此景对比梁景行,他甚至有些自豪。
“我怎么了?我至少不会被甩。”宫凌越说越得意,转着手上的戒指,“只要我女朋友换得够快,永远只有我甩别人的份!”
“被甩”这两个字,着实刺耳,梁景行阴沉着脸,抬腿就是一脚。
宫凌没防备,一下摔坐到地上,哀嚎一声。
李斯越伸手将他扶起来,宫凌站不太稳,弓着腰捂着屁股后面,夸张地哭嚎,“啊!尾巴骨断了!”
梁景行抱着两条手臂,掀眸瞪他一眼,“再吵吵?”
宫凌泪眼婆娑,咬住唇不敢再吭声,李斯越扯着他走,“你少说两句吧。”
宫凌啜泣一声,抬手摸了把泪,“呵,你瞧瞧,这就是我亲表哥。”
梁景行一个人又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医生办公室门打开,李禹带着简初从里面出来。
梁景行靠在墙上,抱着两条胳膊,转过头去,垂眸扫了眼简初那只裹着纱布的右手,“怎么样了?”
李禹戴着一副眼镜,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还好没有伤到筋骨,只是皮肉伤。”
“那人我可以带走了?”梁景行抬了抬眸,目光落在简初的脸上。
李禹:“可以。”
简初视线跟他对上,撇过脸躲开。
梁景行从墙上离开,拉过她另外一只手,带她往外走。
回到别墅,陈姨见两人脸色都不太好,气氛紧张,欲言又止。
梁景行将简初带上楼,推开卧室的门,转头对她说:“进去。”
此刻他的语气听来,更像是在命令她。
简初樱唇紧抿,胸膛起伏,忍不住将憋在心里很久的委屈吐出来,“梁景行,我是你养的宠物吗?!”
梁景行眸色微沉。
他还真养过宠物,爸妈和弟弟飞机失事后,他和爷爷相依为命,那会儿梁氏集团里其他人趁势夺权,爷爷为了稳固地位,每天都很忙,没时间陪他,所以送了只狗给他。
他将它从小养到大,后来出国留学,把狗寄养在爷爷那,现在老爷子年纪大了,他又没多少时间陪他,所以回国后,也没把狗狗接到身边来,就一直留在老爷子身边陪着他。
但即便易主多年,梁景行每次回老宅,狗狗也对他热情得不得了。
所以此刻,简初问他,拿她当宠物吗?梁景行冷笑一声,“我的宠物可不敢用这种态度对我。”
还真拿她跟宠物比,简初猛地甩开他的手,大步走进卧室,反手就摔上门,跟他隔绝成两个世界。
梁景行闭了闭眼,按捺着性子转过身,从口袋掏出烟盒和打火机,给自己点上一根。
他双肘倚着栏杆,抽完两根烟,勉强冷静了些,陈姨也端着晚饭上来了。
“梁总。”陈姨站在不远处的走廊上,等待他的下一步指示。
梁景行转头看了眼,将手里的烟塞嘴里咬着,伸手接过她手里的托盘,“给我吧。”
“诶,好。”陈姨转手交给他,回楼下去。
梁景行推开卧室的门,瞧一眼坐在床尾一动不动的人,往外面的露台去,“过来吃饭。”
他将手里的饭菜放在小桌上,回过头,隔着玻璃窗见她还是坐在那里,没有要动弹的意思。
梁景行摘下唇边咬着的烟,随手戳灭,端起托盘里的一碗汤,回到她身边。
他坐她对面的矮凳上,舀了一口汤送到她嘴边。
简初转开脸,他手中的勺子跟着追过去,“张嘴。”
简初却把嘴闭得更紧。
梁景行无奈,放下手里的碗,“饿了自己吃。”
他起身出去,简初看眼被他放在矮凳上那碗鸡汤,下意识咽了下口水。
经下午那一番折腾,她现在不是一般的饿。
握在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简初收回视线,看见温宁给她打来电话。
“我怎么听贺之洲说,梁景行一路飞车追到机场,又把你抓回别墅了?”
简初轻叹口气,“是。”
“梁景行对你这占有欲,真是绝了。”温宁感慨,又试探着问,“你……会因此改变主意吗?”
简初的回答依旧坚定:“不会。”
“但是……”温宁着实为她担忧,“不是我打击你,以梁总在北江的背景,只要他不愿放你走,你就算长了翅膀,也飞不到哪儿去。”
简初黯然垂眸,是啊,以梁景行的势力,她根本不可能逃得掉,得让他心甘情愿放手才行。
简初默了默,抬眸看眼面前矮凳上那碗汤,她倒是还有个办法,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奏效。
梁景行从楼上下来,陈姨抓着围裙上前问他要不要吃点,他摇了摇头,径直往外走去。
一个多小时后,他驱车来到一栋年代有些久远的中式别墅前。
下了车,别墅里的人还没有发现他的到来,狗已经率先从里面跑出来迎接他。
许久不见,吞金兽热情得跳起来往他身上扑。
虽然已经是十年的老狗了,但见了他,尾巴还是摇得欢快。梁景行烦闷的心情得到纾解,任由它扒拉着自己的膝盖,弯腰摸了摸它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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