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者善忍(1/1)
明朝末年,冯国老告老回籍,回到了青州益都。那时候,冯国老已是八十多岁高龄。他的治家之道在冯贵寓下是政通人和,在外夷易近人,从不欺压黎民。
一日,冯国老正在府内花唐前赏花养神,突然西崽来报:“有一疯癫托钵人在府前骂阵,说您为富不仁……难听之极,是否教训与他?”冯国老听后有些不快,没有流露,他在思索想必是黎民真的有食不果腹之苦,他让西崽把自己逐步扶起,亲自前往府外。
正见一驼背流离托钵人,蓬头垢面,身着破平民衫,双手敲打着牛骨扇铃,嘴里唱着“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一家豪富万家泪……”冯国老招呼过来那托钵人道:“看你身体结实,四肢健全,口吟名句,应为有用之人,给你五十两银子,摆个小摊,做点生意,不要沿门乞讨了”说吧付托西崽拿来银两,还特意买来两个烧饼给托钵人。那托钵人揣了银两,吃着热乎乎的烧饼,哼着小曲:“老爷好,老爷好,老爷的利益忘不了…….”
冯国老并不知道那托钵人是个出了名的懒汉二流子,姓马,名字叫武侠,手无缚鸡之力,就凭一张不知羞耻的脸和不值钱的嘴,专找有钱富户耍赖乞讨,人们看他不像武侠,由于驼背倒像个马虾,就给他取外号为马五虾。
马五虾拿了冯国老的五十两银子,也不愿做什么生意,也不再乞讨,天天泡在饭馆吃喝,逐日酒足饭饱,好不自在。可是区区五十两银钱,怎奈他坐吃山空,几个月下来便又是囊中羞涩,身无分文。不得已又恢复他的老本行,敲着牛骨扇铃沿街乞讨,他也有一点自尊,走到冯府大门总是急遽而过,心里追念迷恋着诅咒冯国老的好的效果。他经常理想着只要几月遇到一个冯国老,日子就过的不亚于那些小商小贩。
一日,马五虾边敲牛骨扇铃,边随口唱着那些流传小调,脑子里做着再遇到冯国老的美梦,不知不觉来到城北大桥路的贺府门前。只见贺府修建虽然没有冯府大气,可也是深宅大院,门庭若市,车来车往,定是有钱人家。
马五虾又故伎重演,敲着牛扇骨铃声不停,嘴里振振有词:“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有钱有势有妻妾,作威作福做老爷;一家豪富万家泪…”他一直在瞎骂不止,期待着东家出来犒赏银子,这个马五虾是只知道深宅大院都是有钱大户,却不知道有钱大户并不都是有文化修养的官人。这个贺家主人乃是小镇一个昏官,欺下瞒上,是靠鱼肉乡里蓬勃的,也没有几多文化修养,手下经常横行乡里欺压黎民,遇事从不讲理,动不动就是棍棒相加。熟悉他的当地黎民都称他是贺二棍子。
贺府西崽见马五虾是一个驼背托钵人,嘴里出言不逊,诅咒贺家老爷,就到贵寓禀报老爷,那贺二棍子因调戏丫环被小妻子诅咒,心情不快,正是无处生机,听抵西崽陈诉有人在府前骂街,便怒气冲发赶到门口,不问青红皂白,伸手就给了马五虾两个耳光。那马五虾丝毫没有畏惧,还在狂言:“冯国老都让我三分,给我五十两银子,你一个区区小屁官,还竟敢动手打我。”那贺二棍子气上加气,夺过西崽手中的棍棒,照着马五虾头上打来,那马五虾躲闪不及,脑壳着花,就地送命。
马五虾骂的痛快,贺二棍子打得也痛快。马五虾虽然是一个托钵人,可因为不是小猫小狗,当街当众打人毙命,人命关天,面临万贯家产总不能逃之夭夭。当日,益都县衙将贺二棍子捉拿归案,三日后开庭过堂。
其时青州府有个划定,只要是命案都要请冯国老列席监审。案情事实清晰,证据确凿,杀人偿命自是国执法条。县衙知府征求冯国老旨意。冯国老在讯断书文上圈阅体现认同。可是冯国老知道其前因效果,心里很是惆怅,他一直在忸怩:“是我那五十两银子送了两条人命啊。”
厥后,冯国老嘱咐后人:“穷人可怜,但懒人不行惯养;粗人可教,但恶人不行放纵也。”
自那以后,青州人传送着一句话:“穷人自有善人济,恶人自有恶人治,争一步山穷水尽,让一步天南地北。”这一理念对其时的社会和谐起到了一定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