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战，战，战！（1/2）

“住嘴！”谭英突然大喝一声，“你怎能对师傅如此不敬！”

这火爆老头连说话都带上了内力，萧清琳脑子里轰霹雳隆像有七八个大鼓在敲，一时间天旋地转，只以为自己酿成了一只陀螺。林雪鸿适时的拦在了萧清琳身前，运功散了谭英的震慑，挖苦道，“师兄这么激动干嘛，我倒以为清琳说的很有原理呢。这老不死的这种话都说得出口，实在是禽兽不如。”

“你！”

“好了，不要吵了！”忘忧仙人摆摆手，“英儿，他们说的很对，我确实禽兽不如。在人世间翻腾了两千年，我道心早乱，修为大退。可我也是没有措施啊，你们可知，当初我为何要下鬼门关与广陵私斗，借机杀了那么多鬼卒判官？”

他看着萧清琳的眼睛，痛苦的道，“你可知，人的运命可被改变，寿命却是稳定的，人的一生中，无论历程如何生长，该什么时候竣事，都是早有天定。除非遇到天大的奇遇，否则只有阴司自己堕落，凡人才会真的意外身亡。秦广王贵为鬼门关龙首，自己不以身作则，好好推行身为阎王的义务，反而纵容手下胡作非为，一旦堕落，统统抹去或者改动生死循环簿上的纪录，穿越或者重生了事。我身为天庭巡使，早就想扳倒他这棵朽木。只是鬼门关自成一世界，秦广王的势力盘根错节结实无比，我苦无足够证据，这才一直容着他。”

“那日广陵来找我，说咱们只管杀下鬼门关。打他个屁滚尿流。该杀的一个体放过，留下秦广王一人就好。等事情闹大了，天庭来查之时，就可有足够理由翻出生死循环簿仔细一查，真相也自会明确，只需多多注意不要误杀了无罪的鬼卒变好。哪知我们打到一半，广陵突然不分优劣胡乱杀了起来，其时我已推测不妙，仍是晚了。”

“生死循环簿已毁。广陵又说是我挑拨他冲下鬼门关痛杀恶卒，把一切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我猜广陵事前早与秦广王做好约定，被囚之后，想措施救他出来。可怜地广陵啊，这一等就是两千年，哈哈，哈哈……我忘忧陪了他两千年，也与他斗了两千年。我要是还如个禽兽，只怕如今已跟这盘中的野鸡一样地下场了。你们说，我是做禽兽好，照旧禽兽不如好？”

做人难，原来做仙也难啊。

萧清琳有些忏悔自己先前出口太重了。这无忧仙人说的情真意切悲痛无比，实在是个悲天悯人的家伙。但慈悲如他，却不得不在邪恶的泥潭中翻腾挣扎，为救人，先杀人。为救多数人，先杀少数人。既是救人，为何又要杀人，既是杀人。那杀恶人即是，为何杀的全是胸怀远大理想的好人，全是被秦广王扔垃圾一样扔到树星来的穿越者呢。

“忘忧仙人，实在，我识得天兵上的文字，”短暂的默然沉静之后，萧清琳终于没有理由在继续隐瞒下去。“也许。我可以帮上点忙。”

“我知道你识得天兵上地文字，”无忧仙人语气中半分惊喜也无。“鸿儿已跟我说过了，我体贴的是，那萧焕之画的舆图是不是真的？”

萧清琳道，“这个我已向萧家的家仆求证过了，应该是真的吧。”

“噢！”总算有惊喜了，无忧仙人如释重负的一声长叹，幽幽道，“我为了算出你的下落，实已耗尽了这几年积攒下了全部仙力，幸晴天不亡我啊，只要赶在洛城被攻陷之前取出天兵，那一切都尚有解围！”

“怎么？循环这么快就到了极限？”萧清琳失魂崎岖潦倒隧道，“那，那……”

“这个你不用担忧，”无忧仙人笑笑，“虽然北方剑阁陷落，南方林雪城异军突起，从现在到夏魏两军抵达洛城，应该最少尚有一年的时间，只要有了舆图，再借助你的洞察，十日之内咱们便可进入隐仙谷。英儿，你的小徒也应该快到了吧。”

“应该快了，”谭英禀道，“昨夜我刚卜过一卦，他已行至夏魏领土，两月之内应该就会到这里了。”

“两月？这么久？”忘忧仙人脸色欠悦目了，“怎么他不走山路，要绕那么大的圈子？你不是常夸他地轻功胜过鸿儿么？”

“这个……”谭英歉仄道，“徒儿也不知，自从他出师之后，一直都在干些下三滥的运动，自五年前付托他南下之后，徒儿再没与他取得过联系，只是在今年年头收到他地传书，我事已办成，会尽快赶回。等那畜生回来之后，徒儿定会好好的收拾他。”

“而已而已，”忘忧仙人再懒得听下去，“每次都是这些说辞，你说的不腻，我听得都腻。”

说完这话，忘忧仙人陷入了沉思，自他成仙之后，除了天机一级的秘密不敢去碰触，其余任何他想知道的讯息都只要掐掐手指便可掌握七八分。只惋惜四十年前大战事后他便失去了一身法力，有心掐算却无力使劲，这四十年瞎子一样的生活，令他苦不堪言。

“就不指望他了吧，”忘忧仙人想了一会，照旧以为两个月的时间太长，又对萧清琳道，“小丫头，你来讲讲那舆图地事吧。”

萧清琳噢了一声，想象躲也躲不外了，便支支吾吾地将舆图被一分为二，其中一半消失，另一半或许被林雪城拿走的内情说了。出乎她的预料，忘忧仙人并没有对她的叙述体现出失望，反而很兴奋的说道，“如果你说的一切属实，半张舆图被萧焕之拿去换你的命，那另半张舆图就该是在你那里。萧焕之这小我私家我曾见过一次，他心思缜密，做事点水不漏。绝不会任由自己赴汤蹈火换来地心血随着他归入灰尘。你不记得没关系，你脑中真正萧清琳地残魂应该知道这事，待为师叫你问上她一问便可。”

“问？怎么问？”萧清琳好奇道，“每次她有反映，都是想来就想来想走就走，基础不跟我交流啊。”

“这个不难！只是多花些照旧少花些精神地事。”忘忧仙人看着谭英与林雪鸿，付托道，“你们出去找些千年人参之类地补品回来，一会儿为师作法给……给那残魂补补。”

二人领命出门。只留萧清琳一人。忘忧仙人笑道，“说起来，那黑白无常虽然害了你，但他们送你的洞察却帮了大忙。想来也是天意啊。那两个狗工具是秦广王手下的第一号混账，每次送人穿越，都要给他们一些赠品，明里是给了穿越者利益，实际上是在给我跟广陵找贫困。^^君子堂首发^^”

“喔。这个怎么说？”原来除了她之外，每个穿越者都市附送能力，这大大的引起了萧清琳的好奇。

忘忧仙人道，“像这种诸如洞察一类的能力，对仙家鬼卒没有用。对凡人却有大用。像之前的一个文士，获得的是影象。通常他看过地工具。统统都不会忘记。谭英获得的能力是准确，无论他做什么事，在时间气力上的掌握都可以到达完美。我留他在身边，原来是想让他拆解天兵里的那些小玩意，搞清楚其中的原理，惋惜那些工具实在是太庞大，有些材质树星基础没有。谭英只会拆解组装，要让他自己做上一个，照旧难了些。”

难，虽然难了。萧清琳完全明确忘忧仙人的苦恼，天兵里的武器全都是高科技产物，一个没有系统学习过高等物理化学的人怎么可能弄地懂原理。

忘忧仙人又笑道，“有一小我私家给我的印象最深。他获得的能力是假死。一旦能力发动。纵然在我与广陵的眼中他都是一个死人。想来那预计是阴司的绝学，因此瞒地过我。为了杀他。我与广陵可花了不少的心思呢。”

吱呀一声门开了，才出去不久地谭英林雪鸿重新复返。不及忘忧仙人询问，谭英已红着脸抢先道，“徒儿，徒儿年岁大了，因此自备了一些人参首乌。”说着他将手中的两根已有小孩手腕粗细的人加入一支预计有两岁小孩那么概略型的首乌送到忘忧仙人眼前，问道，“师傅，这些，可还够？”

“够，够！你连棺材本都拿出来了，怎么会不够。”忘忧仙人藐视了谭英一眼，这两参一首乌至少也有三千岁，离成精都不远了，早超出了忘忧仙人的要求，看来谭英为了弥补之前的过失，那是下了血本了。

这话虽是夸奖，但谭英却冷汗直冒，他来这个世界已经有百年的光景，虽然学习天衣真气地人已起源的偏离循环，活的比凡人要久。但谭英老而成精，越活越过瘾，越活越怕死，因此在闲时走遍天下找了许多灾得补药藏着，就连忘忧仙人重伤之后他都没舍得拿出来孝敬。虽然他是以为这些药物应该对仙人没用这才藏着，事实上也是如此，不外眼下忘忧仙人面色难看，谭英又开始吃禁绝了。

幸好忘忧仙人并没继续讥笑他，只付托林雪鸿将参炖了。三日之后，参汤始成。这碗汤连炖了七十二个小时的汤实在是火候十足，刚刚喝下去，萧清琳便以为满身燥热，似乎肚子里多了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炉子。

忘忧仙人让萧清琳心平气和闭眼坐正，自己坐在他扑面，双手做莲花状翻转不休，口口念念有词。一点细小的黯淡的金光在他指尖亮起，越来越亮，直至大如鸽蛋。萧清琳闭着眼睛都以为眼前金灿灿地一片，若是睁眼瞧上一眼，只怕连忙就会瞎掉。

“去！”忘忧仙人咒语念完，一声呵叱，将那金光打入萧清琳眉间。轰然间，萧清琳只以为自己地异能瞬时强大了百十倍，房中一桌一椅，甚至一沙一尘都清晰的展现在自己地意识中，不需用眼就能感受得清清楚楚。

“洞察一技，本是仙家术数，仙人发动需要仙力，鬼神发动需要阴气。这两样工具你都没有，一直以凡人之躯使用，消耗的即是你的本命。”忘忧仙人降低的声音在萧清琳耳边响起，“我适才向你体内打入地金光，乃是我的一点本名仙元，以后之后，你已不是纯粹的凡躯，使用洞察对你再无害处。但你要切忌，洞察虽强。但休咎向来结伴相随，萧清琳，你万万不行妄用，记着了吗？”

萧清琳认真道，“记着了！”

忘忧仙人又道，“现在你将注意力全部转移到自己脑中，向洞察旁人一般洞察自己，看看能不能找到从前谁人萧清琳的残魂。”

萧清琳依命而行。初时不得其法，徐徐地，她有了一点感悟，陶醉到一种奇妙的境界中。自己似乎不再是自己，而是一个旁观者。往日的影象也全都化为影戏式的画面。在自己脑中流水式的播放。

出生，哭喊。学步，生长，恋爱，死亡……二十五年的一生就这样飞快地在她眼前流过。萧清琳一时间百感交集，看到自己的怙恃亲人如此清晰的在眼前与她说笑，而她却不再是她，成了一个旁观者。局外者。泪水无声的自她眼角滑落，这些名贵的影象又回来了，她快乐，也痛苦。

柳笑笑的一生刚刚走完，萧清琳的一生连忙开始，同样的出生生长，学习。恋爱历程与情况却完全差异。萧清琳兴致勃勃地看着，随着。陪着谁人可怜的女孩兴奋，也陪着她一起惆怅。

时间来到了一天夜里，所在是一条又黑又长又脏又长的通道。萧清琳越来越以为眼熟，蓦然想起，这情况与自己去过的洛城天牢有几分想象。要害时刻，她放慢了速度，陪着尚书千金逐步的走下去。

女孩一直都很清静，她步子沉稳，仪态端庄，心田虽是惊涛骇浪，脸上却是云淡风清。

“只有半个时辰，萧小姐，请务必长话短说。”带路地狱卒在一间牢房前停下，一面掏着钥匙，一面转头向女孩嘱咐。

“清琳明确，多谢大人。”女孩款款一福。

狱卒慌忙回礼，不安的说道，“不谢，不谢，萧大人往日与我有恩，纵然豁出我地命去，我也要允许小姐的要求！”

“好孩子，你来了。”牢房中的木床上，一其中年的平民男子笑着说道。他的容貌不是很出众，国字方脸，刀削般的轮廓，但眼里的慈祥却胜过天底下任何一人。“来，过来做，给爹爹好悦目看。”平民男子挥袖扫了扫床上地灰尘，给女孩让出了一个位置。

“知道谁是幕后主使吗？”女孩坐定以后，萧焕之第一时间问道。

“不，不知道。信是端王爷递上去的，至于泉源……”女孩有些犹豫，“茶博向我保证那封书信是人冒充的，他，还在外面探询。”

“他吗？”萧焕之冷哼一声，浓浓的藐视在他眼中闪过。

女孩慌了，拉着他的袖子道，“爹爹，女儿相信他，茶博不会骗我的！”

萧焕之柔柔一笑，拍拍女孩的小手，“你既然相信他，那便继续信下去吧。^^首发君子堂^^爹爹这次恐怕是在灾难逃了，我死以后，林雪城会来接你地。他地家在魏国最南的映思州，听说山清水秀，是一块福地。他尚有一地一妹，听说都是难堪地尤物，你到了那里，应该不会惆怅。要好好的活下去，知道了吗？”

“爹爹，您不会有事的，女儿一定会救您出去！”女孩一头扑进萧焕之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萧焕之的眼眶也已湿润，伤心的叹道，“你有这份心，爹就可以放心去了。爹尚有最后一个心愿，琳儿，允许爹爹好么？”

最后一个心愿，也就是最后一句遗言了吧。女孩早已泣不成声，断断续续的哽咽道，“允许，女儿允许，就是一千个一万个，女儿也允许。”

萧焕之看着女孩的眼睛，肃声道，“倘使日后真相明确，爹的死真与闲家无关时，你才气嫁给闲博。否则，终你一生，都不得跨进他家的大门，你。可以做到吗？”

女孩抬头怔了怔，很快又用力的颔首道，“可以！”

心愿一了，萧焕之再无牵挂，他又恢复了往日做将军时的爽朗，哈哈大笑道，“很好，很好，那我便放心了！”

颈后一阵刺痛传来。女孩失去了知觉。再次醒来之时，她已回到了萧府。

事情竟会是这样，事情竟会是这样！

萧清琳完全无法接受这个谜底！

萧焕之居然短短几句话之后便将他地女儿给打发了。怎么会这样，怎么能这样！！！萧清琳不甘地在意识中回放着昏厥前的一幕，一遍，两遍，无数遍！每次的效果都是一样，刺痛。醒来，回到尚书府，刺痛，醒来，回到尚书府！

“不要再看了。”无忧仙人失落的声音从她耳边传来，“没用的。没用，天亡我也！”林外的周**队准备发动总攻围剿被困的魏军时，一个消息从北方传来。林雪城率领的六万步军，两万弓弩军与五万骑军突然泛起在周国要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一月内占领了四座四周的都市，兵锋直指八百里外地洛城。

休整十日后。十三万雄师掠尽三城中一切物资，向洛城飞速挺进。文帝紧迫下令，命希望草原的五万外围队伍与洛城四周驻扎的二十五万新兵紧迫向洛城靠拢。同时将五万刚刚不久的王城禁军召回。力争在死守洛城的同时，将林雪城的军队牢牢围住，而且在三十五万雄师汇合后将其扑灭。

两个月后，林雪城队伍又攻陷四座都市，此时他的队伍距洛城已不足三百里。而周军的困绕圈。也终于初具雏形。就在闲氏皇室大赞一路上守军拖延有功。林雪城只要有胆继续深入，必将被全歼与王城之下时。林雪城忽令前军变后军，后军变前军，以五万骑兵为主力，两万弩兵为辅助，六万步兵全力认真后勤，凶猛地自困绕圈较单薄的一环中突围而出后全力南下。

魏帧五年五月，雄师一路血战，终于抵达希望草原，与魔芋森林内被困的十万雄师成夹击之势，将原本等着包饺子的周国精锐做成了饺子。

六月，周军战死四万，投降两万，其余四万残部突围向北方逃去。林雪城恐怖的战力与准确地盘算让自己剩余的二十五万军队在魔芋森林全面苏醒前在希望草原胜利会师。七月，虎狼之师攻克三河州首府玉隆，玉隆知府彭康德战死，两省总督桑达仓皇逃逸，一连半年地连番血战终于停止，进入了休整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