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往事（1/2）

扑嗵，扑嗵！黄大娘跟沈五齐齐的跪下了。黄庆则被林雪鸿的突然泛起完全的震住，痴痴愣愣的呆站在那里。三小我私家的嘴唇都在哆嗦，三小我私家都想说点什么，最最少，要跟林雪鸿打个招呼，叫一声“二少爷，您回来了”吧？

可是他们都拿不出勇气，说什么呢，有什么好说的。凭证大魏国的律例，像他们这样潜伏了数十年之久的内奸，纵然在被抓获后老老实实的交接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也照旧跑不了至少七日七夜的严刑拷打，在酷吏们玩腻了，虐够了之后，再被送到菜市口，零琐屑碎的剐上一千刀。

黄豆大的冷汗自他们额上滔滔流下，一部门顺着脖颈流进了衣领，一部门顺着下巴滴答滴答的跌落在地上。叮咚，叮咚，寂静的夜里，这汗水滴落的声响，格外的难听逆耳。

黄大娘突然以为有些口干，她想喝水，想喝很烫很烫的水，她的满身上下已经被酷寒的汗水浸出了鸡皮疙瘩，她的心脏因为超负荷的跳动而即将破胸而出。喝一口烫水，能够让身子温暖些，让神经放松一些。这样，她便不会连忙死掉了。

“黄庆，你要杀我么？”林雪鸿淡淡说道。

“小的，小的不敢！”黄庆惊惧的避过了林雪鸿眼光，沉沉的低下了自己的头。他是有过连忙脱手击杀林雪鸿的想法，杀了林雪鸿，那他便清静了。但这种想法，仅仅是在他心里停留了很短很短的时间，林雪鸿的武功深不行测，他实在也没这个胆子冒险。没有想到，仅仅一瞬间的杀机，就被林雪鸿敏锐的捕捉到了。

“真的不敢么？”林雪鸿拍了拍黄庆的肩膀，颇为玩味的笑了笑，迳自走进了屋里，随手拖了一张椅子坐下。从茶盘里抄了一只杯子出来，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凉茶。

“好茶呀。”林雪鸿品了一口凉茶，轻轻的点了颔首，眼睛里露出了一丝极其赞赏的颜色，“黄大娘，你做的很好。能有这么忠心的两个下手，实在是难堪。想想看，若是我跟你的位置更换一下，再把这沈五换成林安，只怕他现在脑子里想的不是如何脱手杀我，而是如何出卖我，才气换得自己的平安。”

黄大娘抬起头来，酷寒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柔和的笑容，“二少爷，您过奖了。林安谁人孩子，对您也是很忠心的。”

“哈哈！”林雪鸿笑道，“是么？那你呢黄大娘，你忠不忠心？”

“仆众对秀水山庄的心意，天地可鉴！”黄大娘岑寂的看着林雪鸿的眼睛，没有一丝的犹豫，没有一毫的退缩。

林雪鸿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他惊讶的看着黄大娘，似乎很是不解，天底下为什么有这么恬不知耻的人，或者说，天底下为什么有这么无情的人。几分钟之前，她刚刚很不走运的被自己撞破了那残忍的杀人企图，被吓的满身打颤，恐惧不安。几分钟之后，她就可以回过神来，义正言辞慷慨激昂的宣布，她对山庄忠心不二，天地可鉴。

这黄大娘脸色淡然，不卑不亢，没有任何的惊惶和恐怖。对于林雪鸿看似随意实则凌厉的责问，她连眼皮都没有眨过一下。似乎她从来就未曾有过任何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