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代价(1/1)
琪是有其过人之处的,在我还没明确外交的伟大作用时,她已经巧妙地运用自如,自然也令我自愧弗如。厥后,我才明确,琪在大学就体现出了其充实发挥人力资源的潜质。琪把体育系那帮“灵长目”一一制服在自己的石榴裙下,秘诀是请客用饭+卡拉ok,然后,就是一切ok。
想来也是,琪不仅有着姣好的面容,尚有一张不逊于能把乌鸦嘴里的肉“策”得手的狐狸甜嘴,那些“灵长目”又如何能逃脱出她的“法网”——一张用漂亮的脸庞和灵巧的心计编织的网。大巨细小的鱼儿就灵巧地窜进了网中央,带着十二万分的乐意。其时,我很不屑琪的作为,总是讥笑她把大上海的那一套带到了我们这小小的地方。我不喜欢琪那种外交花的作法,但也无能为力,为了能搞到奖学金,为了能与琪在自己的“窝”里把红旗插到“总统府”,我忍辱负重,牺牲自己的革命态度,与琪形成统一同盟战线,“伉俪”双双把阵上。
我之所以允许与琪一起去见那些能长目,也存在私心的。究竟,身为中文系五大色鬼的我,在进校伊始之际就在校园里赢得了一些江湖名声的。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能在本色鬼“夫人”眼前过于放肆。咱总也不能让自己的妻子给西门庆侮辱了,还蒙在鼓里。纵然要带绿帽子,咱也要看看哪个猴崽子有几个胆子,在太岁爷头上动土,不死也得脱层皮才成。来到“月亮湾”酒家,内里已经贵宾满座,一片羹筹交织的富贵情形。如今十丈软红太平盛世,学生也与时俱进,提前学会了消费——超前消费。我们乡下人常说:“鼻子莫说口”,意即都差不多。我这个乡下的孩子也一样在这个染罐里扑腾,满身无异,典型的“月光族”。琪做事很缜密,早早地就预订了包厢。我看着这个满身每个地方都熟稔的女子,我以为有些生疏。人是看不透的,女人是不行捉摸的,我开始以为是至理名言。
入席坐定,一阵外交。出乎意料的是那帮“灵长目”居然像黑社会的头目进入上流社会般装绅士,一个个彬彬有礼,斯文得体。嘿嘿,玉人的作用力就是大。难怪乎,现代社会有玉人经济一说。看来,玉人就是生产力,玉人就是硬原理。在琪这个校园玉人眼前,那些家伙一下从原始社会进化到文明社会。只管那些家伙看琪时,眼光都不怀盛情地在一些凹凸处升沉。我全然装作没望见,脸上挂着宰相肚里可撑船的谄笑,心里确是惨笑。哎,管天管地,还管不了人家看玉人。你都享有使用权,还不许别人养养眼来着,总得尽点人道。我想想,心里还一阵窃喜,大有妻美夫贵之势。其中一个长的有些像陈小春的家伙挤眉弄眼地对我说:“林哥,今天见到你,实在是荣幸。早就听说你的威名,文章更是拜读了不少。林哥,文武双全,让哥们佩服啊!”这小子把咱当江湖侠士了,如此文绉绉地给我灌**汤。不外,听到那家伙这么一说,心里照旧很舒坦。淡淡一笑,“虚名而已,不足为外人道也。”妈的,跟我这中文系的才子比文采,俺随便用几句淹死你。
琪再次让我惊讶得如同发现了外星人,心里直叹弗匪所议。琪喝酒犹如李白做诗所言: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我真搞不明确她那平展的小腹咋就能装下那么多的酒,那些家伙敬酒她一律不打折扣地接着,一副无畏无惧的刘胡兰再世形象。作为她的护花使者,我心底捏了一把汗,掉臂自己的酒量浅的比一泡口水还薄,主动上阵想为她抢险抗洪。琪豪爽地盖住我:“林,我还可以,你别瞎忙乎。”说完,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只得撤下阵来,与那些家伙胡聊神侃,一会从天上到地上,一会从外洋到海内,一会从古代到现代,话语就像子弹一样往返穿梭。从夕阳无限好喝到月上柳梢头,在座的每小我私家都吃得脑满肠肥,其中有好几个家伙喝得都忘记了自己姓甚名谁。琪除了脸上浮现出两朵诱人的红晕外,其余与平时丝毫无异,神态自如,谈笑风生,妩媚迷人。我的心园子里疯狂地长着两棵庄稼,一棵是叹服,另一棵照旧叹服。
走进“蒙娜丽莎”,内里一片歌舞升平。“学生不知念书苦,隔江犹唱卡拉ok。”选了一个大包厢,各人进去后,横七竖八地倒在沙发上。一个哥们还真是厉害,先是黄牛一样猛吼了一通,接着鸭子一样作温柔状抒寡情。整个儿就一词:鬼哭狼吼。这声音幸亏是只回荡在包厢里,要是在飘到了田野上,那田野上空途经的麻雀都市中弹一样直往地上掉,要是被环保部门的同志听到了,肯定要举行一番污染无害化出来。可这样蹂躏我耳膜的歌声在一竣事时,琪照旧高声给了几声高度的评价:“唱得好,给各人再来一个。”托付,哥们放过我吧!我一把年岁了,到现在还没这样被摧残过。幸运的是那哥们可能是声嘶力竭了,坐了下来歇息,大有东山再起、卷土重来之势。
接下来,另外的几个家伙纷纷你方唱罢我登场,各自演出了一番自以为特殊的赞美武艺。在我耳里,他们就是一个个精神过剩的强奸犯出狱,好不容易逮住一个妓女,不把憋了多年的热情一股脑地释放出来,不愿下床。从那以后,我都怀疑自己患了卡拉ok综合症,轻易不敢再进歌厅,耳朵不停上演多年前惨无人道的那一幕。
唱歌和跳舞是难以割离的连体姐妹。那些王八羔子在自己唱了歌之后,一个个鱼贯而出,邀请琪跳舞。琪盛情难却,况且有求于人家,只得一一作陪。如果说在此之前的用饭和唱歌,那些家伙还只停留在社会主义梦想阶段,现在就乘隙想跑步进入社会主义建设阶段了。依附着海拔的高度和近距离优势,那些家伙恬不知耻地以攀谈为幌子,实则想把眼光沿衣服领子伸进琪的“峰”景点。提及“峰”字,我想起班上的一趣事。大一,各人自我先容,一个女子说,我来自双峰。我和几个色鬼马上拍桌子大笑,并打嚷:双峰!恰好,那女子的“双峰”也挺精彩。我们好不容易制住笑,不想,另外站起一女子说,我来自洞口。话音刚落,我们像被能手点了笑穴一样,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不久,我们经常打趣:嘿,哥们到那里了?双峰照旧洞口?一次,排骨回覆,暂时还在双峰,预计赶赶路,明晚就到洞口了。他妈的,这帮猴崽子打起双峰的主意了。在用眼光作试探灯探了一阵,见琪没吭声,于是借着酒精的余威,有个家伙再次缩短与琪的距离,险些把琪搂了个水泄不通。可怜的琪把失去重心,身体只能靠着那家伙,于是,那些凹的尚有空间,那些凸的就全部贴到了那家伙不时晃动的胸膛上。那时的晃动是恰到利益的,那家伙的好色智商不低。那胸膛就是一双在峰上抚摸的大手,我纵然有些迷醉,但我脑子里很清楚。那面胸膛化作一双猩猩一样的手在琪的胸前乱摸一气,他们跳了多久,那手就在我的脑子内里目狰狞了多久。
“双峰”失守,“洞口”可不能沦丧。那些家伙尝到了甜头,就像日本鬼子一样占据东三省后,把魔爪伸向中国的更多地域。危险啊,鬼子翻越双峰,朝洞口摩拳擦掌。那时,我的眼睛里显着地充满了恼怒。我想抓起那盛烟蒂的大烟钵砸已往的心思,就像乌云一样压城了。不在恼怒中捍卫,就在恼怒中夺冠。什么冠?绿帽子!这时,琪给了我一个实时的眼色,在示意我别激动,否则,功亏一篑。我按捺住怒火,狠狠地瞪了琪一眼。琪终究是高人,在我看来。她捏词累了,时间也不早了,提议收场。那些家伙明确再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也都见好就收。离别时,那些家伙都异口同声地说,你那点小事就包在我们身上了。
回到我们的“窝”,琪累得倒在床上,一动也不动。我望着这屋子,没理由地想起一句话:一丝一缕当思来之不易。恩,来之不易,为了觅得一处寻欢作乐之地,琪支付了不少,而我亦然。我知道琪肯定也欠好受,与那些污浊之物接触,而我也饱尝了自以为是的屈辱。琪脱掉鞋子,说今天腿都快跳断了。我无言,这就是争取奖学金的价钱,这就是我们铺张青春的价钱。但我想,还不止这些,延伸开去,应该有琪的一片苦心,我没法给她一个安宁的“窝”。
然而,纵然我能给,她也不会安于现状,盲目地沦落于鸳鸯双嬉的日子。她还要一切可能的荣誉,不止是为了奖学金那点钱。远远不是,因为她的生活已经很奢侈,在同类人里,她用的都是名牌。琪在我的思考里睡去,就在那一晚,我心生恐惧,以后的路上,我能给她什么?她需要的我十分都能给。突然,一种没有明天的不祥预感涌上心头。顾城在一首诗里写道:亲爱的,我们的路还很长。那夜,我脑海里一直盘旋着:琪,我们的路真的还能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