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散心（1/1）

实习地离提出“师夷长技以制夷”口号的魏源的故宅不远，在一个秋末的中午，我和排骨一起去了魏源故宅。

故宅已经被列为省级重点文物掩护单元，修葺一新里还浓郁地透出几分古色古香。故宅倚山而建，山色朦胧，在秋日的中午，更显得幽深。思想都降生于静默之中。这里很静，我听见自己的心跳，我完全感受获得自己的虔诚，那是对一个睁眼看世界的贤哲的顶礼膜拜。

故宅前不远有一条河，河水少见的清冽。智者乐山，仁者爱水。在山与水之间，在湘西南的红丘陵上，魏源和谐地把山水统一在自己的思想，就像他把中西文化和科技合璧。作为中国近代著名的爱国主义思想家、史学家和文学家，魏源留下了《圣武记》、《海国图志》等50余种、700多万字的传世著作。

我和排骨在院里仰望天空，斯人已去，而思想如山亘古。走出魏家大院，我们很幸运地遇到了一老人。老人精神矍铄，看到外面两个年轻人来拜魏源，很是热情地与外面攀谈。老人家读过老书，古文功底极其好，让我和排骨这两个学中文的汗颜。我站在生育了魏源这样的思想家的土地上，第一次感受到了古典文化的博大精湛，也为古典文化的传承到我们这一代人手上，一知半解或不求甚解而愧疚不已。

老人饶有兴趣地给我们讲了一个关于魏源的故事。魏源自幼勤奋勤学，喜欢独自静坐深思。故宅右侧厢房为两层楼房，底层5间正房全为谷仓，二楼为念书楼。魏源在这栋楼上渡过了他的童年和少年时期。他整天在阁楼上念书，很少下楼，连自家的狗都对他生疏，偶一下楼，家犬就对着他“汪汪”吠叫，把他看成生人。一天，正值端午，家人给他送来几只粽子，一碟白砂糖。过了一会，家人收拾碗碟时，只见他满嘴黑墨。原来他看书入了神，错把墨汁当砂糖蘸粽子吃了。

听完老人的故事，我感受自己有些明确了魏源之所以能够成为一代伟大的思想家，与他的勤奋勤学是分不开的。正因为如此，魏源才走出了这片红丘陵，走向了大江南北，走向了世界。

黄昏，残阳如血。我和排骨最后审察了一眼魏家大院，踏上归途。归途如虹。我有一种强烈的激动，我以为自己再也输不起青春。我该静下心来学点什么了。回到学校，心情依然如故，有几分难堪的兴奋。我萎靡的心就像一颗掩埋的种子在历经许久的漆黑后，终于迎着阳光和雨露破土而出，舒展笑颜。我认真地阅读从学校带来的几本文学书籍，那感受很爽，第一次体会到了高老头，不，高尔基所说的，像饥饿的人扑在面包上。

我重新拾回了遗忘已久的求知欲。我害惊喜地发现，原来，用心去念书，基础就不是一件苦事，也难怪魏源会错把墨汁当砂糖蘸粽子。给学生上课时，我乘隙团结课文内容，讲述了魏源念书的故事。也许是我的情感很到位，渲染的好，也许是魏源出生地离学校不远的原因，学生听了也很动情，都不约而同地说要好勤学习。是的，好勤学习，天天向上。**的话是质朴的真理。学习才气向上，向上才气有作为。

我不知道自己迷恋了这么久，到了这么大的年岁，才悟出了这个原来就很简朴的原理，是不是为时已晚。亡羊补牢，犹未为晚。醒来就是希望，哪怕自己还置身于铁笼里。况且，我生活在这个繁荣兴盛的新社会里。一切都还来得及，我心里充溢着自信。我想我虽然学习的时日不多了，但我真的想抓住大学时代最后的时光了。

没有了颓废，生活原来可以这么好。我天天愉悦地面临同学、学生，认真地阅读一本本书籍。身边的人都很惊讶，似乎我捡了金元宝。寝室里的死党以为琪给了我音信，恩威并施要我请客。我拒绝了他们，并说我为什么要为一个女人搞得神不守舍的，我值吗？各人不认识我似的，审察了我一番。他们叫我拿脱手机，检查来电或信息，但没找到蛛丝马迹，很是疑惑我的一反寻常。

不管他们怎么想，有许多的时候，我独自一小我私家坐在学校背后的草坡上，让心在一些思想的文字里游弋，鲜活如鱼。累了，抬头望天。立秋事后，天空格外辽远起来，清润的，如玫瑰的宝石。秋风像失路的孩子，在大地上游荡。我全然没了先前的炽热，对琪的忖量开始清静如秋水。只在夜半时分，心湖里还摇动着一些诗经里茂密的蒹葭。以后，不再失眠，不再数羊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