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蛮人现迹王侯密谋 壮士柔情母女重逢(2/2)
“呵呵......”
“要不然你们几个一起上?。”
“口气不小啊!好!小爷我许久未出手了,今日刚好舒展舒展筋骨!”
说话间,王举便跳到了台上,下面还有两个青年郎君也跟着上了台。
“哎?不必!”
王举挥手一拦。
“你二人且在一旁看着,我三招之内必将这浑人打败!”
“王兄,你可要当心啊,你那手臂......”
“去去去!多嘴!”
王举朝着一旁的郎君使了个眼色,而后那二人同谢肇退到擂台边缘不说。
蒙面人立如青松、坚如磐石般的站在原地。
王举攥紧拳头,铆足了劲儿便挥了过来。
蒙面人稍加闪躲,那双拳头几次都抡了个空。
台下人张着嘴瞧着,有的人已经开始摇头了。
“看来王郎要吃亏了。”
“嗯,说不准,看对方何时还手吧!”
说话间,王举已打出了十来招,只是那蒙面人丝毫没有还手的意思。
王举侧身使了个眼色,忽见一精巧暗器从谢肇的袖间射出。
“小心啊!”
楼上的玉漱隔着窗子间隙大声叫道。
只见蒙面人一个后空翻,稳稳的定在一边,而后眉头紧皱,看了看台上的几人。
“主人,那个人就是王举,曾多次到藏漱邬寻你都未能如愿,怕是怀恨在心了。”
“适才主人为之抚琴那位,不就是上次登船伤人那个吗!”
玉漱在窗户前满脸嫌弃。
“此等小人不配见我!”
谢肇见王举几次攻击未遂,于是一同加入了战斗。
“我来帮你!”
与其说是加入,不如说他是偷袭。
只见谢肇手中藏着什么东西,朝蒙面人刺去。
蒙面人猛地一躲,一把便将他手臂抓住,只见谢肇袖中浅浅的露出了一柄小匕首。
此时的王举愣头青一般冲了上来,一个刹车没耧住,左手臂正好顶在了谢肇手里的匕首上。
“啊呀......”
王举捂着手臂大叫。
众人见状后无不嗤之以鼻。
“这二人如此阴险,毫无君子之礼,真是活该!”
“算了算了,如此比试不看也罢!”
说着,一部分人陆陆续续的走出了含香斋。
谢肇见状懵在了一边,也不敢再打了。
“还有人要比试吗?”
蒙面人厉声喝道。
台下鸦雀无声,谢肇、王举二人战战兢兢,互相扶着不敢说话。
“你二人还要继续吗?”
二人连连摇头,和一旁的两个郎君如丧家犬一般下了擂台,紧接着就是众人对他们的指指点点......
这会儿,台下的小婢女接到楼上的传话后上了台。
“这位壮士既已胜出,可与我家主人相见。”
众人听后皆咂舌羡慕,而后各自散了不说。
楼上的正房里熏香缭绕,玉漱已坐在在一旁等候着。
婢女引着蒙面人进了屋后低身行礼离去。
“今日多亏了侠士出手,不然小女恐怕难以应对了。”
“既然姑娘知道难以应对,又为何不让那胜出者见你呢?”
“侠士有所不知,小女亦有苦衷......”
玉漱起身行礼示意。
“不知姑娘有何苦衷?”
“小女......”
“小女只觉得那位谢肇并非正人君子,故而推辞!”
“哦!恐怕这些理由还不够吧!”
蒙面人低声说道。
玉漱听了这话倒是有些不解,这人言语里好像很了解自己的意思,更何况他的声音很是熟悉,难道他是......
“不知侠士从哪里来,为什么声音听起来很是耳熟?”
玉漱端着茶杯,仔细打量着蒙面人。
只见他眨了眨眼,而后解开了脸上的黑布。
“易大哥?”
玉漱见状后,顿时露出了笑容来。
“嘘,小声些。”
“我看外面都是临川王府侍卫,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原来,玉漱听闻长沙郡遭遇水灾,担心母亲无人照顾,可临川王又不允许他们母女见面,更别提接过母亲一同住在京都了。
临川王担心她起什么幺蛾子,便派了府中侍卫,名义上是保护玉漱,实际是为了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如此一来便没人能帮她了,玉漱最后只能以比武见面为由招揽侠义之士,进而以金钱许之,只为救出涉险的母亲,哪想到连续几天遇到的都是些浪荡子,除了美色别无他求。
易琼听后点了点头。
“你放心。”
“此事包在我身上!”
玉漱听后驱身跪地。
“能得易大哥相助,漱儿感激万分,只是我不想因为此事连累了你。”
“你快快请起。”
易琼将玉漱搀起,而后又正了正身子。
“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应对。”
“只是......我有个要求。”
只见易琼面无表情,好像是早就准备好的一般。
“易大哥尽管说,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漱儿看着易琼,面前的这个人本就是自己的恩人,如今自己遇到困难,他又再次出手,要说君子,谁又能跟他相比呢!
“今晚......”
“姑娘得跟我走。”
易琼目不转睛的盯着玉漱,只是身后的两只手紧张的差点没把布袍扯破了。
反倒是玉漱,听了这话后内心毫无波澜。
自古美女爱英雄,自己和易琼多次接触后觉得他为人甚是坦荡,心中不免有倾慕之心,况且为了救出母亲,就算自己以身相许又算得了什么呢!
玉漱点了点头。
“小女先为易大哥抚琴可好?”
抚琴听曲,喝酒赏月,再入榻消遣。
这正是寻常艺姬的一套流程,易琼虽然不知道,可到了这会儿,谁还能猜不到呢。
“那好,那我们等到夜深后出发。”
易琼说着,便端坐了下来。
“易大哥何必要带我出去呢?是怕别人知道?”
“还是怕......”
“我......我在京都势单力薄,不想惹麻烦,还请姑娘见谅。”
易琼慌忙的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奥......”
漱儿心里不禁泛起了寻思,没想到易琼这样的大丈夫也会怕六殿下,想来也是可悲,自己的命运就这么被六殿下掌控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既然如此,便随了他吧,毕竟再没有一个万全之策了。
几通小曲弹过,已是宵禁之时。
门外的侍卫正要敲门送客,忽见蒙面人开门出来。
“殿下有令,无论是谁,皆不可于含香斋里留宿。”
“还请这位侠士速速离去吧!”
易琼听后浅浅拱手离去。
没一会儿,玉漱立在北侧的窗子旁观望,只见易琼从窗外起身跳了进来。
“得罪了!”
易琼说着,便用手臂夹着玉漱跳了出去。
二人时而穿街过巷,时而飞檐临壁。
玉漱全程被蒙着眼,直到脚下站稳。
“我们到了。”
解开纱布,玉漱只见自己身处于一个府宅的后院里,说它是府宅又好像没那么贵气的规格,眼前既无奇石假山,又无廊腰婉转,只有几个铺着竹席的木架,上面放着几个坛子而已。
像是农家院里白天晾晒粮食,晚上收贮的意思。
侧边有一处马厩,里面拴着一头老驴,眯着眼正在休息。
前面正房的墙上挂着几件粗布麻衣,想来是天黑前忘了收。
一个老人家从正房一侧向易琼示意。
易琼会意后低头拱手,而后拉着漱儿快步向前。
“这是哪里?”
玉漱忍不住问了一句。
“一会儿就知道了。”
易琼拉着她的胳膊,低声说道。
说是拉着玉漱,倒不如说琼是用两只手指轻轻捏着玉漱的衣袖,而玉漱非但没有抵抗之意,还主动地抓着易琼的胳膊跟了上去。
厢房里燃着一盏微弱的烛火,一个消瘦的身影在窗前来回踱步。
二人进了屋子,玉漱顿时呆住了。
“娘?”
“漱儿?”
“是娘,是娘啊!”
母女二人抱头痛哭,易琼见状连忙向谢氏示意低声些,母女二人高兴的抹着眼泪,而后双双跪地。
“多谢易大哥。”玉漱哽咽着。
“还有那位萧郎君。”谢氏满脸慈爱的说道。
“二位快快请起。”
易琼上前将母女二人扶起,又朝门外看了看。
“那位萧郎君可是萧辰?”
玉漱听了母亲的话,心中是五味杂陈。
“正是。”
谢氏擦了擦眼泪,望着身旁的玉漱,纵有千言万语,也不能表达母女重逢之喜。
“既然团圆了,还是先找个地方避一避吧。”
易琼接过话茬,母女二人皆点头示意。
“事到如今,只能暂时委屈你们了。”
于是易琼便将自己的计划讲给二人听,二人听后连连点头不说。
有诗云:
母女重逢万水轻,执手相看泪莹莹。
华发暮颜心已老,俯身长叹娇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