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封锁一郡之守(1/2)
如今的洛阳,鲜有事能与此相比,然而事态超出了嬴高的预估,也激发了八岁孩童的滔天杀意。
“公子,文信侯的夫人与管家在三川郡兵的保护下自尽了——!”
听完,嬴高目光剧变,他深知这次事态严重,文信侯府上下无一生还。
这必将再次刺激奔丧者们脆弱的心,使此事走向极端。
“王虎,本公子在洛阳能调动多少人手?”嬴高目光深邃,问王虎。
“没有王上旨意,公子只能指挥我们,其他人对公子只会恭敬,但绝不会……”
话未说完,王虎沉默了。
身为秦国公子虽有好处,但仅凭公子身份无法调动这些人,更别提三川郡守。
没有惊世战功,未经秦王政亲自封赏,他毫无权势。
闻言,嬴高神情严肃,他清楚现在能听命于他的只有十一人,而王虎需贴身保护他。
这意味着,他手中可用的战斗力只有十人,就算铁鹰剑士,也无法以一敌百,肆无忌惮。
嬴高认识到这些奔丧者是什么人,他们大多是吕不韦的门生,拥有强大的修为。
十个人,即使是秦王的护卫也无法抵挡,一旦冲突,他们将在此丧命,无从商量。
“我们去吕不韦府,别管这些人!”沉默片刻,嬴高做出决定。
哀悼可以理解,只要对方不加剧矛盾,嬴高手中只有十人,只能自保,无法一举解决。
“诺。”
表面上风平浪静,甚至嬴高脸上挂着微笑,但此刻是他来到秦国后最愤怒的时刻。
先是三川郡守的背叛,让他明白永远不能依赖他人,再是这些暴民制造的局面,让他进退两难。
此刻,嬴高的生命危在旦夕。
“公子,要不要我去求援,请王翦将军过来?”王虎看出洛阳的危险,忍不住劝说道。
“远水救不了近火!”
嬴高目光炯炯,看向一旁的铁鹰剑士,眼中掠过一丝疯狂,这是三川郡守和这些奔丧者逼他的。
“王虎,给本公子守住吕不韦的遗体,若奔丧者安分,各自为战,若有异动,格杀勿论!”
“公子,三川郡守那边怎么办?”
嬴高深深看了王虎一眼,摇头道:“三川郡守只是看不起本公子,但他清楚吕不韦遗体出事,他将面临何等后果。”
“同时监视三川郡守和都尉,别让他们离开铁鹰剑士的视线!”
“诺。”
……
“同时收敛夫人与管家的遗体,设立灵堂,文信侯的遗体保持原状,等待廷尉府前来处理。”
“属下明白!”
王虎微微颔首,走向铁鹰剑士,心中明了,文信侯吕不韦的遗体,公子高必须妥善守护。
而这些哀悼者,恐怕会酝酿出何种动荡风云。
……
动荡之际,嬴高自顾不暇,三川郡郡守自认无大事,未向洛阳禀报,此刻,一场秘谋悄然滋生。
吕不韦府邸之外,与吕不韦交情深厚的齐国田氏商社之主田振挺身而出,与哀悼者密谋,策划着阴诡之事。
此刻,吕不韦的门客、六国密探、商贾云集,群英荟萃。
田振目光炯炯,扫视众人,言道:“秦王嬴政弑父、杀弟、囚母、逼死仲父,其无情残酷古今罕见,若得侯书裁决,文信侯定不得善终。”
“文信侯逝去已久,秦国朝廷仍无动静,我们绝不能让文信侯再受侮辱!”
卫国首席大臣宗卿眼神深邃,望向田振,问道:“田先生,有何高见?”
此刻,他们的目标大致相同,或许有为吕不韦安葬的愿望,但更多的是搅乱秦国。
田振眼神深沉,眼底仿佛燃烧着幽冥鬼火,给人森冷之感,言语间透出肃杀之意。
“如今文信侯遭难,秦国置若罔闻,恐怕不会厚葬文信侯,老夫之意,你我同心协力,秘葬文信侯。”
田振此言一出,哀悼者之中气氛骤然凝重,半晌无人开口。
在场之人,无一愚笨,皆是人中翘楚,各有雄心壮志。
个个机智,如今大秦威震天下,黑冰台威名赫赫,他们可肆意妄为,但须在一定规矩之内。
在这样的时代,真正的忠良,安分守己之人,都在田间辛勤劳作,而非在此奔波,徘徊于生死边缘。
他们自然明白,秘葬意味着什么。
秘葬者,未经国府发丧,私自安葬官身死者。
一旦秘葬,死者及其家族将永失国家承认的荣耀。寻常百姓,若有三分无奈,也不愿采取此下策。
更何况,此人是大秦权高位重,纵横二十载的文信侯吕不韦。
一旦秘葬,必将招致难以预料的后果,咸阳王城的新王,绝非仁慈之辈。
自古以来,秦王皆猛虎之君,秦军乃猛虎之师。
“田先生,秘葬之后,秦国朝廷必定追责,那时我们在秦国将举步维艰……”沉默不久,有人提出质疑。
关乎利益所在,显然无人愿当出头鸟,为了一些事,甘愿成为田振的刀锋。
此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盘算和利益,短暂的尴尬在此刻堂而皇之地显现。
“各位,老夫刚得知夫人与家老殉情自尽,府中仅剩一二管家,且文信侯一生无子……”
田振身为有野心之人,又是大商人,算计之深,非一般人能及。
眼中掠过一丝沉重,田振一字一顿,道:“如今吕府一片凄凉,只剩女总管莫胡与一班仆役勉强支撑。”
“他们对秦王恨之入骨,谁信秦王会厚葬文信侯?你们信吗?”
面对田振的质问,众人此刻沉默,这只是自欺欺人的手段,他们都知道,秦王定会厚葬。
否则,他不配为王!
“好!”
……
卫国首席大臣目光一闪,对田振道:“既然如此,该如何行事,又该葬于何处?”
此刻,田振自信一笑:“葬于北邙,行事之法,用迷药即可,若秦军发现,强攻!”
此刻的田振充满绝对的自信,法不责众,此时秦国朝廷只能忍气吞声。
只是他们忘了,洛阳中还有一个八岁的公子。
……
文信侯府。
嬴高目光如炬,看着已无气息的陈渲和家老,锐利的目光落在另一位管家身上。
“告诉本公子,你叫什么名字?”
此刻,嬴高的语气中带着肃杀,对三川郡郡守的愤怒早已压抑不住,气息外溢,莫胡吓了一跳。
“禀公子,在下莫胡——!”面对铁鹰剑士剑尖抵在肩头,莫胡颤抖着对嬴高说道。
“莫胡?”
听闻此言,嬴高目光陡然变得犀利,如同利箭,杀气腾腾。
“妾身正是!”
深深看了莫胡一眼,嬴高幽幽一笑:“若本公子没记错,太后行宫便是你去的!”
“文信侯与太后之事,庇绔后之事,乃至文信侯与妾身之事,你都有所参与?”
“扑通!”
心中最深的秘密被揭穿,此刻,莫胡不再强硬,眼中露出一丝忐忑。
她清楚,此事一旦追究,绝非她一人之死,必将牵连太多人,流太多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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