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医我第7部分阅读(2/2)
……。
“妈,我是怡宝……”
……。
“事情做干净点。”
“是,我办事,您放心。”
……
无数的人脸。
无数的画面。
闪过。
黑白。
明暗。
交织。
“周怡宝,我们交往吧。”
……
“金瑶就像是一枚定时炸弹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爆炸,现在炸完了,我整个人都舒坦了。你呢?”
……
“怡宝,端午节快乐,晚安。”
……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清香。
是中药的香气,沁人心脾的芳香顺着鼻息,滑入体内。
渲着,浸着,慢慢地在心脾四散开来。
这是一张,让躺在上面的人,感到柔软的、华丽的,带着阳光温暖气息的床。
站在床边的,是一个孤傲的身影。
静静的,对着那张床。
痛。
好痛。
周怡宝费尽力气,才勉强睁开眼,头晕目眩。
可能是睡了太久,视网膜还不适应光线的侵蚀。
不过好在,光线昏黄昏黄的,不算太难适应。
她想动一动身体,然而全身,就像是散架了一样。她眯着眼睛,迷迷糊糊之间,看见一双眼睛。
说不上那双眼睛有多好看。
那一瞬间,周怡宝只是紧紧的盯着那双眼睛,像是看到了万千的世界。但是,那个人的脸上,却带着一张,银质的面具,那面具精致小巧,刚好沿着他脸部五官的线条,露出了眼睛和嘴巴和下巴。
这让周怡宝想到了古代的大侠。
不会这么爽,穿越了吧。
身负血海深仇,结果穿越?在古代风生水起?
她的人生,这么狗血?
“你醒了!”
这是醒来之后,周怡宝听到的第一句话,很好听的声音。
她看了看四周,心想,这地方,好破。
她对这房子的第一印象,就是好破。
后来,她在这里待了三年,还是觉得这里好破。
“你是谁?咳咳。”周怡宝顾不得身体的疼痛,迫不及待的问着,嗓子有点干,她咳了几声。
“我叫,刘、白。”他迟缓的回答着,一字一顿的,说着自己的名字,“是大夫。”
周怡宝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清冷的声音。
他的声音,就像是一支缓缓流淌的孤寂的清泉。
大夫?
怎么觉得大夫这个称呼怪怪的?
她问着“这是什么地方?”
“理县,百草村。”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受伤了。”
“嗯,谢谢。”原来,他是大夫,是他救了她?他从那群人手里救下了她?然后将她带到了这个地方?百草村?
不行,要确定一下,现在是几几年,别真穿越了,她强打着精神,问道“现在,是几几年?”
“2009年,好了,你先歇着,我去熬药。”他伸手给她掖了掖被子,继续说,“晚上风大,别乱动。”
2009年,她没有穿越,活在当下,这种感觉真好。
周怡宝突然觉得很心酸。
就在那天晚上。
她以为,她的整个世界会崩塌掉。
从小到大,她只喜欢一个男人,缠着他,非他不可,她以为只要她足够喜欢他,就可以举案齐眉。
可是,就是这个男人,夺走了她的家产,和她敬重的堂姐滚床单,还要迎娶另一个女人陆小曼。
她的堂姐,曾经是她很羡慕很尊敬的人,温柔、美丽、冰雪聪明,却在那天晚上,几乎要将她的手踩的残废。
她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二十年来看到的一切,就像是一场华丽上演的戏剧。
如果一起生活的人,都会背叛,都会残杀。
她都不知道什么,她该相信什么,又有什么是值得她相信的。
刚才那个人……。是恩人吧……。真好……。
他救了她,她还活着。
有时候,陌生人,反而比熟悉的人,来的真实。
谢天谢地。
她想着想着。
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
周怡宝感觉嗓子里润润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流淌进来,很苦,是中药吗?
她迷迷糊糊的做着梦,梦到了小时候生病了,不想吃药,外公就哄着她说“怡宝,你最乖了,喝完药,外公教你一个新药方。”
周怡宝就会特别开心,和外公拉钩“外公,说话算数。”
小时候,好像特别喜欢和外公学中医之术吧。
或者说,其实,是很像和外公待在一起。
……。
迷迷糊糊。
迷迷糊糊的做了很多梦。
乱七八糟的。
大多是片段。
周怡宝的睁开眼睛,差点没激动的心脏罢工。
他是在,用嘴巴,给她喂药。
他的嘴唇,很凉,但是,喂进她嘴里的药,很热,很热。
他应该是看到她睁开了眼睛,他的唇,缓缓的离开了她的唇,说道“你醒了。”
很随意的一句话,也没有解释,他嘴对嘴,给她喂药的事情。
也许,在他眼里,这样喂药,就像急救一样的人工呼吸一样。
是很轻而易举的事情。
“嗯,咳咳,药里没加甘草,好苦。”她皱了皱眉。
“甘草多做药引而用,我这药里,有比甘草更好的药引。”他停了停,又说,“药喂完了,你接着睡。”
他起身,要走。
“那个,你,快点回来。”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几乎是脱口而出。
她有些害怕,这个房子太破了,她很怕突然进来一个什么野兽,怎么办?
“洗了碗,就来。”他挥挥手,走出了房间。
听了这句话。
周怡宝有些安心了,她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
周怡宝再次醒来的时候,隐隐约约的月光,钻进了屋子里,她看到刘白睡在一根绳子上。
她就忽然想起了金庸老先生笔下的小龙女,就是睡在绳子上面的。
据说,在绳子上睡觉,能够让身体气息在睡眠中,也能保持平衡而运转,这样子,可以增加功力。
这是传说,还有确有其事?
周怡宝从来没有想过,现实生活中,真的会有这样的人。
睡在绳子上,他睡得安稳吗?他是在练功吗?
……。
如果他是大夫,他真是一个奇怪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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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7、拜师
不知不觉,周怡宝又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隐隐约约传来窸窣的声音,那似有似无的药香,窜进了她的鼻腔。
她睁开了眼睛。
“早上好。”刘白正提着一壶开水,走进房间。
“早上好。”周怡宝说道,她的嗓子有点嘶哑,可能是刚醒来的缘故,她咳了咳。
“要喝杯水吗?”刘白将水壶放在桌上。
“好,谢谢。”
刘白便伸手,翻过了两只青花白瓷碗。
周怡宝闭上眼睛,仔细听着水和水之间,碰撞着白瓷碗的声音。
就是这种感觉啊。
外公曾经,带给她的感觉。
早起的白开水,就是这样的,沉寂的感觉。
静静的流淌着的,静默的感觉。
周怡宝睁开眼睛,刘白已经来到她的面前,说“我来帮你。”
他伸手将枕头垫的高一些,又将周怡宝扶着坐起来。
周怡宝坐了起来,靠着枕头,看着自己浑身都是绷带,那天晚上,应该伤的很重吧。
刘白说过,是他救了她。
她想回忆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她只能想起来,在给妈妈打电话的时候,被人偷袭,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她很想问问,那天晚上,刘白到底是救得她。
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她不是一个喜欢去问因由的人。
如果他主动告诉她,那是最好,他不说,她也不想去问。
更何况,那是多么惨痛的一晚。
她遭遇了二十多年来最可怕的背叛,甚至,还有人不肯放她一条生路。
刘白端起了白瓷碗,说“来,喝水。”
周怡宝很配合,将嘴巴张开。好好的活下来,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
他一勺一勺的喂着她喝水,她也就那样静默的看着他喂她。
她只知道他的名字,知道他是个大夫,其它的她对他一无所知。
他也不太爱说话,睡觉睡在一根绳子上。
他有可能是个隐居山村的高人。
不知道怎么的,他那样细心认真的样子,让她想起了已经去世的外公。
是因为,白开水的缘故吗?
可能吧。
就在这时,周怡宝的肚子咕咕咕的叫起来。
“饿了吧,白粥,要加糖,还是盐?”刘白喂完整碗水,问道。
“都不要。”周怡宝说道。
她一直以来,都很喜欢原汁原味的东西。
“好,那你躺会儿。”刘白站了起来,抱起周怡宝,将她轻轻的放在床上。
周怡宝的身体,虽然包裹着绷带,但她能够明显的感到,刘白的身体,传递出来的寒气。他好凉,整个身体都好凉。
好凉……。
……。
周怡宝直到半个月后,她的身体,渐渐的恢复知觉。
刘白告诉周怡宝,或许明天,她就能自己下床了。
第二天。
周怡宝果然自己坐了起来,她激动极了,伸出右手,想去拿床边凳子上的茶杯。
然而,就在她准备握住茶杯的时候,她的手,完全使不上力气。
她下了床,跺了跺脚,脚是好的。
动了动左手,左手是好的。
她又挥了挥右手,手臂能动,可是五个手指,完全不能动。
她的右手,不能动了。
她的右手,残废了。
“手。”周怡宝看着完全出不上劲的右手,愣愣的说出了三个字。
就在这时,刘白走了进来,说了一句,“对不起。”他别过头去,几乎不敢看周怡宝一眼。
“……。”
周怡宝一边念着,我的手,一边哽咽的坐在了床上。
我的手……。
我的手……。
我的手……。
我的手……。
“是不是永远这样了?”周怡宝哽咽的问道。
刘白没有说话,默默的点点头。
周怡宝很想哭。
可是,她不能哭。
右手废了,她还有左手。
她不能慌,不能害怕,不能自暴自弃。
她必须好好的活着。
她站了起来,咚的跪在了地上。
他转过脸,退了一步。
她给他磕了一个响头“恩人,我想拜你为师。”
刘白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我和你说过,我不收徒弟。”
“我就一直跪着。”
“你确定?”
“是。”
刘白的银质面具闪过一道寒光,他转过身,留给周怡宝一个背影,扬长而去。
周怡宝望着那个孤寂的背影,越走越远。
她还是跪在原地。
不管跪多久,她也一定会跪下去。
她一定要拜他为师。
她已经一无所有了,她想不到什么别的办法,支撑她活下去。
……。
已经是第三天了。
周怡宝大病初愈,却滴米未进。
她不肯吃饭,不肯喝水,一见到刘白,就不住的磕头。
她的额头,第一天磕青了。
第二天,磕破了,流了很多血,刘白丢给她一只药膏。
她不肯擦。
第三天,额头每敲一次地板,整个人就会有些昏昏沉沉起来。
这三天。
刘白都没有睡在屋子里。
她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晚上。
周怡宝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刘白就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
也许,他一直都在暗地里,观察着她吧。
周怡宝的嘴角勾起惨烈的微笑,只要,他能够看到她的决心就好。
刘白走到了周怡宝面前。
他的身影很高大,声音孤寂而清冷“我收你,为徒。”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
她的心脏,猛烈的跳动了一下。
他真的答应了?
周怡宝看着刘白,那张银质的面具,遮住了他所有的神色,她动了动嘴唇,小声说“谢谢。”
……。
周怡宝正式成为了刘白的徒弟。
她就不能偷懒了。
她每天都要在草药堆里蹲着,去认识,去熟悉,记住它们的样子,它们的药性,还要和它们说话。
刘白说,草药,其实也是有生命的。
你要用整个生命来爱它们,它们才会爱你。
刘白和外公的教学方式不太一样,外公会教周怡宝背诵药方口诀。
刘白呢,他则会带着周怡宝上山采药。
他不仅仅去采药,如果采到了不认识的中药,他会尝一尝。
周怡宝从来没有问过刘白,他的身体为什么这样寒凉,她也猜测过,他是不是学神农尝百草,误食了什么草药,把自己的身体,破坏成了这样。
总之,她和刘白日渐熟悉起来。
刘白的话不多,她自从那一晚以后,话也少了起来。
两个习惯沉默的人在一起,除了讨论中药,几乎没有闲聊过。
他偶尔也会教她针灸,甚至,会教她一些简单的武功。
与其说是武功,到不如说是防身术。
他说“怡宝,如果将来你医死了人,靠这身功夫,可以跑快点。”
这是刘白说过的最冷的笑话。
看起来是笑话,又像是他教她习武的初衷。
但她觉得,他所说的,没那么简单。
一个月后。
她学会了望闻问切针灸写药方。
……。
半年后。
从前百草村很穷,只有刘白一个大夫。
自从周怡宝来了以后,百草村才有了两个大夫。
人人都说,周怡宝的福气特别好,刘白肯收她作徒弟。
周怡宝只是笑了笑。
直到,她从村长的口中,得知了一件,关于刘白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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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8章,是为承诺夜1900而写的,两更。
这几天的文,一直在改动,谢谢夜1900。
也希望更多的朋友,能够留言,彼此交流,为我指出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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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8、诡闻
百草村的村长,是百草村的本地人,六十多岁。
清瘦,黝黑,头发几乎全白了,额头上的皱纹,就像是无数条小溪流。一双铜铃般的眼睛,尖尖的下巴上,飘着一缕山羊胡须。
他从不穿新衣服,也很少刷牙,不喜欢洗脚,更不喜欢穿袜子。
总是穿着一双黑色的旧布鞋,上面打满了补丁。
他没文化,不善言谈。
长年的劳作早已压弯了他的脊背,所以他走路的时候总是驼着背,却想走路的姿势更气派,将那双长满茧甚至有些干枯的龟裂手背在身后。
他终日无语,总是抽烟,手指熏黄了,牙齿熏黄了,满身烟味儿。
他的那杆大烟枪,说不清楚跟了他多少年。
这时候,周怡宝来到村长家的时候,已经是黄昏。
村长坐在家门前的台阶上,他已经抽了一筒,举起烟枪往台阶上磕烟灰。
村长见周怡宝来了,站起了身,用着低沉沙哑的声音说道“周大夫。”
周怡宝笑了一下,问道“村长,二?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