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教师情事:绝爱第2部分阅读(1/2)
看嘛。”
陈一走到屋里,见里屋黑漆漆的,就说“怎么不开灯?”
巧儿说“灯坏了,没人修。”
“有灯泡吗?”
巧儿说“有,但是我怕电,不敢。”
“你这么大人呢怕啥电。”
巧儿说“还是你们男人好,天不怕地不怕。”
陈一说“那你还不赶快给蛮子找个爸爸?”渐渐地陈一的脸皮也厚了。
这话说到巧儿心坎上去了。巧儿说“谈何容易,歪瓜裂枣倒不少,可是,哪里容易找到一个知根知底的人呢?呃,来帮我取一下。”
就着后窗微弱的光,陈一走到一个大柜子前。四只手托着一大叠纸,结果还掉地上了。两人往地下循去,头撞在一起生疼。
“撞疼你没有?”巧儿伸手揉揉陈一的额头。温热的手,温柔的手,暧昧的手。陈一推开了她的手,说没事儿。
屋外“咚”的一声响,蛮子“哇”地一声哭开了。
013 斗嘴
巧儿跑出来,看见蛮子坐在地上哭,张大的嘴巴像个黑洞。血迹像一条虫子,从眉骨处掠过过眼睑,很快就爬到了下巴,正要滴到衣服上。
“蛮子啊,你是怎么了?”巧儿着急得带着哭腔,害怕孩子的眼睛坏了。
蛮子哭着,指着桌上的酸奶。
陈一也很担心,问“伤到眼睛没有?”
巧儿边给蛮子揩去血迹,边说“幺儿,你是怎么回事嘛?这么让妈不省心。”见蛮子只是眉角蹭破了,稍稍安心。本来,这孩子出生的时候在产道里待得太久,大脑缺氧,智力发育迟缓,要是再弄出个残疾,叫她怎么活?
巧儿说“只是皮外伤,不要紧,可是,我们幺儿破相了。蛮子别哭,妈妈给你贴个创口贴,很快就好了。叔叔还要给你做风筝呢。别哭了,叔叔可不喜欢给哭鼻子的孩子做风筝!”
蛮子稍微收了声,只听里屋有个老太婆不知敲打什么东西,喊道“造孽啊,造孽啊,只顾勾三搭四,不管我孙儿啊!”
巧儿往里屋喊“妈,你可别乱说,这是学校新来的陈老师。”
巧儿走进那房里去拿创口贴,狠狠地剜了一眼坐在床舷的老太婆。老太婆得了白内障,看不清,可是她心里有数,说“媳妇啊,你要找男人就正经找一个,不要老是呆家里勾勾搭搭,像什么话!”
巧儿说“妈,我现在没有功夫给你多说,我供你吃供你住,你别不知足,城里有你稀奇的儿,你为啥不去呀,非要赖上我?”
“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太婆跺着窗前的踏板说。
“果然是寡妇门里是非多,”陈一想,“早知道这样,说什么也不该来。”
巧儿边给蛮子处理伤口,边朝里屋念叨“你大儿子不是在城里发了财吗,怎么也不回来看你,不接你到城里?你二儿子命短,叫我这个苦命人摊上了,不知是我哪辈子造的孽啊?!”
巧儿回头看一眼陈一,眼里泪花闪闪。
“陈老师,让你见笑了。今天就不做风筝了吧。我要给蛮子洗澡了。”
蛮子一心想着风筝,又开始哭泣。
“不嘛,不嘛。我要风筝。”
陈一说“蛮子,你这个样子,也放不了风筝了,叔叔明天给你做个来。”
蛮子气哼哼的,嘟着小嘴不说话。
陈一对巧儿说“孩子要紧,对老人家,你也别怠慢。”
巧儿说“我对我婆婆比我亲妈还好,妈,你说是不是?我妈就是爱生气,没什么。”
陈一见这婆媳俩斗嘴,很不自在,起身要走,巧儿看到他衬衣已经湿透,粘在了身上,就说“陈老师,要不你就在我家洗了澡再走。”
“不不不,”陈一说,“我衣服还在学校里。”
巧儿说“你去取了来,这时天色还早呢。”
陈一想,都是因为抱这蛮子,害他流了一身汗,洗澡是肯定的,但是,在巧儿家洗,那未免太多事了。
陈一说“我看我还是到村长家洗吧。”
巧儿说“村长家洗澡啊?猪圈边,当心蚊子把你抬走了。”
巧儿说的是实话。这山上的蚊子咬人生疼,要是被叮上一口,立马就是一个红疙瘩,奇痒难忍。陈一已经见识过了。
陈一说“你也不怕别人说闲话?”
巧儿说“谁爱说说去,我们这里的人,是不会当面说你的,他们私下说,就当他们是哑巴。再说,你跟我弟弟一般年纪,有什么闲话好说。”
陈一想,这天气,洗澡是必须的,既然巧儿都这么说了,再推辞,就不是男人的做派了。
“谢谢巧姐关心。”
巧儿笑着说“我是心疼你呢,你差点把我的好心当作驴肝肺了。”
陈一尴尬地笑笑。巧儿也笑,却是那样自然。
014 旧爱
陈一往学校去取衣服还一直后悔不该到巧儿家去。
学校里,陈一的行李还放在教室后面的屋子里。这间屋很潮湿,像刚下过一场小雨。陈一学过一点气象知识,看着这湿漉漉的地面,猜测晚上会有暴雨。屋里没有床,村长来过,说会马上去买床。陈一想,这屋里,怎么住人,不得风湿病才怪。望望墙壁,满是灰尘,想必是学生打扫教室时飘进来的。几只蜘蛛在瓦盖下筑起几个坚韧的工事,准备随时与入侵者的战斗。
陈一从桌上拿了一套换洗的衣服,就到了巧儿家。
巧儿已经烧了一大锅的水,提溜起一个塑料桶,递给陈一说“你自己打水,我带你去卫生间。卫生间在楼上。”
陈一去打水,巧儿到里屋,对老太婆陈超说“妈,今天很闷,你要不要出去透透气?”
陈超本来要出去,听巧儿这样说,反而不想出去了。
陈超说“怎么?怕我碍你事了。我就是不出去。”
巧儿说“妈,瞧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能吗?”
老太太道“你什么不能?”
巧儿说“妈,你孙子在坝子里玩,你帮我看看不行?我去打水给蛮子洗澡。”
陈超这才拿起床边的拐杖,走出门来。
巧儿领陈一上楼,陈一见她一身都汗湿,短衫贴着身,蜜桃圆润,水磨色的牛仔裤勾勒出诱人的曲线,不由得感到浑身燥热。
巧儿把陈一送到卫生间门口,站在那里看着他,就是不走。
陈一拉着门沿,说“巧姐,你还有什么事?”
巧儿已经眼泪花花,这让陈一惊慌。陈一走出门来,说“巧姐,你这是怎么了?”
巧儿说“没什么,只是,你太像一个人,他是我高中时的男朋友。这身形,这面孔,像得让我怀疑你就是他。”
陈一不知所措,转而笑道“巧姐你开玩笑吧!”
“陈一,你以为我骗你吗?下午在崖上猛一看见你,我就失了神,所以那风筝才掉下来的!”
巧儿的泪水无声滑落,陈一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可惜你不是他。我等了他六年,杳无音信。”巧儿美丽的脸上掠过一丝忧伤,转身,怏怏地往楼下走。
农村的卫生间很少有人装镜子,可巧儿家就装有一面大镜子。陈一回味着巧儿刚才的话,不由得看看镜子。难道就是这样一张脸孔让巧儿想起了自己的初恋?这个人,离开她六年,巧儿还如此痴迷,然而,既然如此痴情,却为什么要嫁给一个挖煤的工人?这让陈一觉得巧儿多少有些轻浮,又觉得她痴情,想来想去倒是说不清了。六年,巧儿的孩子五岁,难道这个孩子是她的初恋留下的吗,为什么那个倒霉的矿工还要娶她呢?巧儿说她的初恋像陈一,然而蛮子这孩子却活脱脱一个小挖煤的,这在遗传学上完全说不通啊!
陈一无奈地摇摇头,觉得巧儿太神秘,而自己终归不是福尔摩斯。
015 下课
洗完澡,他提着自己的脏衣服下楼来。巧儿正坐在院子里给蛮子洗澡。巧儿回头望着她笑了笑,感觉那样自然和深情。陈一有些招架不住,笑着回应,却那么不自然。
陈超坐在地坝边,满是皱纹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听见有人走出堂屋,她转脸看来看,满脸疑惑。
“媳妇,那个小伙子是谁啊? ”
陈一想,这老太婆,眼睛不瞎呀?但明明巧儿给她说起过陈一,她竟然不记得了,难道是老年痴呆?
巧儿说“妈,你真是老糊涂了,我不是给你说过了吗?”
“哦,”老太婆想起来了,是老师,老师咋来了,我们蛮子不会在学堂里干什么坏事了吧?”
巧儿说“妈,蛮子丁大点屁孩,干得出什么坏事,他自然有幼儿班的老师管教,这位是五年级新来的老师,叫陈一。”
“陈一,”太婆思忖了半天,说,“不是长树吗?我还说他教毕业了现在那个班,就该教我们蛮子了吧。”
巧儿说“长树下课了。”
“下课了?今天下了,明天还可以来上嘛。”
巧儿说“妈,你没有理解我的话,长树是被辞退了,不干了。”
“干得好好的,为什么不干了?”陈老太想不明白。
巧儿说“他是代课教师,学校不要了,新来的陈一老师是大学生。”
陈超明白了,叹息道“哎,长树也是,怎么也不去疏通一下领导,怎么不早些转成正式老师呢,好歹老师能旱涝保收。”
下面马路上一辆摩托车停止了轰鸣,陈老太说“长树来了?”果然长树走了上来。巧儿收敛了笑容。
王长树看见陈一,有些纳闷。
“哟,小陈老师也在啊?”
陈一说“王老师,你从哪里来呀?”
长树说“才送了趟人回来。”他从衣兜里掏出几颗奶糖,走到蛮子的澡盆边。“蛮子,吃糖。”
蛮子怯生生地望着巧儿,不敢伸手。
巧儿说“幺儿乖,别吃糖了。王叔叔害你!看你的牙齿都长虫了。”
长树说“蛮子的牙齿好好的,哪里长虫了?蛮子,别怕,你的牙齿好着呢。你妈妈骗你的。”
巧儿不满地说“净会害人!”
长树说“不吃算了。我是来看看,你家的稻子收完了吗?”
巧儿说“还没呢,明天你找几个人收一下?”
“没问题。“长树答应得很爽快。
陈老太说“长树,听说你不教书了?“
长树说“呃,说下就下呗,谁叫俺是个代课的呢?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不要你就一脚踢开。”
老太婆说“学校总会给你算点钱吧。”
长树说“大婶,你别提这事,提这事我就一肚子火。下午我去了学校了,只补给我这半个月的代课费,说没有过十五号,只能算半个月。我说我都干了五六年了,就一点表示都没有。那林主任说,怎么没有表示,发点纪念品,送我一个太空杯。我说,这个杯就留学校里头吧,我还想再送学校个东西――钟。就吵起来了。反正都不干了。送我杯子,他们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巧儿不关心长树的事,只顾给蛮子洗澡。
016 暧昧
长树又想起一件事,对陈一说“陈老师,我那个班,我就交给你了。底子不错哦,希望你为我们山村多培养人才。”
陈一说“王老师放心,我有多大力使多大力。还得感谢你打下的好底子,以后还多向你请教啊。”
王长树说“不敢当啊,不敢当,哪比得上大学生年轻有为。哦,对了,有个事还得请你帮忙,就是期末考试的奖励问题,我们这个班,一向是考年级第一,我跟学生说了,每人交二十五块给我,算是期末的奖励,这个,还请你帮忙代收,到时候,请你喝酒。”
陈一说“没问题,我尽力给你收。”
长树拱拱手,说“哥哥先谢了。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说住村长家吗?”
陈一说“我给这孩子做个风筝。”
“做好了吗?”
“还没。”
巧儿说“长树,少管闲事!”
长树不理睬巧儿,只对孩子说“蛮子,叔叔明天给你买个又大又好的风筝,怎么样?”
蛮子在澡盆里拍着手跳了起来,洗澡水溅到了巧儿脸上。
巧儿猛地站起来,说“蛮子,你再跳我摔你到地上。”
蛮子没见过巧儿这么个老虎吃人的样,哇地一声就哭了。
长树说“小孩子嘛,跳几下咋了,犯得着这么上火吗?”
巧儿说“我教训我儿子,关你甚事?”
长树不说话。
巧儿说“你该干啥干啥去,莫在这里逗小孩子玩。”
长树看看巧儿,再看看一旁的陈一,说“好,好,你们的事,我不管。”说完到湾里的小店打麻将去了。
陈一说“时间不早了,巧姐,我该到村长家去了。”
巧儿说“人,可以走,衣服就留下。”二话不说从陈一手里夺过那包脏衣服。
陈一说“巧姐,这不合适。”执意要夺回。
巧儿以无可辩驳的口气说“你要拿回去就是看不起我!”
017 苍老
马小妮正坐在屋檐下砍猪草。菜刀上上下下,发出“咚咚”的声音。陈一站在旁边,马小妮望了他一眼,只是不说话。
“原来你真是回家劳动啊。”
“有什么办法,爸爸病了,床上躺着呢。”
“稻子收完没有?”
“妈妈一个人在地里忙。”
一个头发灰白的老人闻声从屋里走出来,瘦得皮包骨头,一阵风也能吹倒。
“妮子,这是谁呀?”
“我们新来的陈老师。”
老人竭力把笑容挂到脸上。“妮子,还不赶快给老师安个座。”
小妮停了手中的活,把自己的凳子让给陈一。
“你咋不端屋里的椅子呢?”
“爸,你那椅子是个瘸腿的。你哪有好椅子,还不如这个凳子,要是把老师摔着了怎么办?”
“妮子,你咋说话呢?”
小妮把凳子给陈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老人从屋里颤颤巍巍端出茶水。茶盅里有厚厚的茶渍,外边也沾着不知什么污迹。陈一忙说“老人家,不客气,你身体不好,去歇着。”
“老师,你别介意啊,我这个女儿啊,从来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有什么说什么,很好。”看到马洪那苍老的模样,陈一想,小妮的爹咋就怎么大年纪了?
老人仿佛看穿了陈一。“我都是快要入土的人了,这个妮子还这么小,不知道以后咋办呢?”
陈一说“不管啥病,现在都有治,再说,现在不是推行医保吗?你不会有事的,放宽心。马小妮这么能干,家里能当家,学校里还是班长。放宽心,好好养病。”
“我都六十几了,现在又得了这病,活一天算一天。我家小妮在家里倒是能干,可是,她在学习还有很多困难,老师,让你费心了。”
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背着一袋稻谷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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