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皇帝娃娃宰相第7部分阅读（2/2）
“饿极了见什么就咬，穷极了就要造反，上湖南虽然民风淳朴，但是也常常有饥民闹事的现象，所以呀，臣恳请皇上加恩，免去上湖南的秋粮征收。”满朝荐向小皇上提出了请求。
“这个问题么，这个问题么，满爱卿不要急，这免粮的事情还得通过户部，要户部进行调查，作出免粮计划。”小皇上推辞说。
满朝荐知道小皇上也学会了官场上的互相踢球术，于是不再强求，心中另有打算。
一天，满朝荐得到皇上通知，要同一班文武大臣上万岁山游乐。这万岁山地处紫禁城的中轴线上，是大明的皇家御
苑。说起万岁山，还得从元代大都说起。这里原是一个小山丘，金代时小丘称作“青山”。元世祖忽必烈于至元四年营建大都，土丘一带正处大都城中心，皇宫的核心建筑延春阁以北，故被辟为专供皇帝游赏的“后苑”。元代皇帝曾在此躬耕，以昭示天下。山下遍植花草、果木，有“后果园”之称。明朝兴建紫禁城时，曾在此堆放煤炭，所以有“煤山"”的俗称。永乐年间，将开挖护城河和太液池南海的泥土堆积于此，砌成一座高大的土山，叫“万岁山”，又称大内的“镇山”。
万岁山高耸峻拔，树木蓊郁，风光壮丽，是紫禁城登高远眺，观览全城景致的最佳之处。皇上常常跟一班文武大臣上万岁山赏景游乐。
满朝荐心想，机会来了。今天一定抓住这个机会让小皇上下诏，让上湖南免去秋粮的征收。于是满朝荐亲自来到养心殿御膳房找到倪庖长，问倪庖长是不是有蜂蜜。倪庖长说“堂堂御膳房怎么会没有蜂蜜呢？许多菜都需要蜂蜜做调料，所以蜂蜜是少不了的。满丞相要蜂蜜做什么？”
“我那三叔在老家吃惯了蜂蜜，但是现在市坊没看到有买的，只好来御膳房麻烦你倪庖长了。”
倪庖长听满丞相说要蜂蜜，说一声“你稍等”就走进御膳房。不一时，倪庖长转身回来，递给满朝荐一个盒子说“御膳房的调料都是有专人保管的，我也不能给丞相太多，暂时拿一盒去，需要时再来拿，还请丞相谅解。”
“好呀，谢谢倪庖长了。”满朝荐得了蜂蜜回到家里，把蜂蜜交给老哥满震寰，给老哥交代一番，如此，如此。
却说小皇上同一班文武大臣浩浩荡荡向着万岁山出发了。随行的大臣有左丞相张居正、右丞相满朝荐、司礼监掌印太监冯保、礼部尚书张四维、大学士申时行、吏部尚书杨博、工部尚书孙应鳌、户部尚书样国光、大学士王世贞、沈德符、张敬修、太监孙海、客用、陈洪、孟冲、都察院左都御史葛守、锦衣卫左都督朱希孝等三十多人。
一行人已经来到万岁山的正门万岁门，大家看着万岁门上方金光闪闪的“万岁门”三字金匾议论一番，又对着那题写着“大明天子之宝”的印章议论一番，大家跟着小皇上走进万岁门。
现在人们跟着小皇上来到了绮望楼的门前，只见这绮望楼楼顶盖黄琉璃筒瓦，歇山顶，重楼重檐，面阔五间，进深三间。上檐单昂三踩斗栱，明间悬匾额“绮望楼”；下檐单昂五踩斗栱，前带廊，有丁头拱雀替，旋子彩画。四周有汉白玉石护栏。内供奉孔子牌位。北、东、西三面墙下石台基上有泥塑若干。此楼是万岁山官学堂学生祭拜先师孔子的地方。大家跟着小皇上转过绮望楼，从绮望楼后面走上盘山大道，但见大道两旁都是两三人合抱、五六丈高的古树，由于满朝荐是南方人，对这种侧柏不太了解，于是问小皇上“陛上，这种树是什么树？”
“侧柏，知道吗？它叫侧柏。由于这种侧柏树极为耐寒，在冰天雪地里仍然坚毅挺拔，在冰雪的下面覆盖着郁郁葱葱，潜藏着无限生机，实为百木之尊长，历来被人们作为正气、高尚、长寿、不朽的象征。”小皇上说。
“臣知道了，这座山不是叫着‘万岁山’么，‘万岁山’上当然要栽上‘长寿树’了。”
“说得好！满爱卿说得好呀！”小皇上称赞道。
不知不觉，一行人已经爬上了万岁山的最高峰。说它是最高峰，其实从平地到山顶也不过十三四丈。但是由于它矗立在京师的平原上，就显得有几分高俊挺拔，作为紫禁城的观景点却是再好不过。为了便于赏景者休息，当年在峰顶修建了一座亭子，起名为“万岁亭”。
现在小皇上跟大臣们站在万春亭的周围议论纷纷，首先是关于万春亭的建筑结构和特色黄琉璃筒瓦顶，绿琉璃筒瓦剪边，四角攒尖式，三层檐。一层檐重昂七踩斗栱，二层檐和三层檐重昂五踩斗栱。两槽柱子，外层每面有六根，共有二十根；内层每面有四根，共有十二根。亭内悬“佛光普照”匾额一块，落款为“信士弟子”。
现在大家把目光集中到紫禁城金碧辉煌的宫殿，大家指指点点那里是紫禁城的正门午门“五凤楼”；那几座宫殿是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三大殿以及文华殿、武英殿；那里是乾清宫、交泰殿、坤宁宫；那里是御花园；周围那些宫殿是东西六宫等宫殿群；还有那山后的寿皇殿；东侧的永思殿和观德殿以及护国忠义庙。那是北门神武门；那是东门东华门；那是西门西华门……
乘着小皇上同众位大臣正在万春亭赏景，鄙人也略作休息，请看官稍等后看下一回。
第33章 上湖南免秋粮
上一回说到，小皇上同众位大臣正在万春亭赏景，大家首先围绕紫禁城的宫殿欣赏议论一番，接着把视线集中在一些附属建筑，如北海最北部的被称为京师龙头的钟鼓楼，北海的白塔，西侧第一座亭子富览亭，西侧第二座亭子辑芳亭，东边的观妙亭和周赏亭。还有山下那些如白带的河道，长长短短的各种形式的桥梁万岁山西部内墙外侧的玉河，自北海注入紫禁城的筒子河；山右北门东侧姑子庵前的西板桥，城隍庙旁的白石桥，位于官学堂西侧、文昌庙南侧、大高玄殿东侧的鸳鸯桥，里门桥，观德殿宫门外的观德桥等等。
现在小皇上带着文武大臣向着万岁山东北方的寿皇殿走来。这寿皇殿乃是明朝停先皇灵柩、存放遗像和祭祖的宫殿，即“神御殿”。小皇上让文武大臣站在殿外，自己单独进入殿内向列祖列宗磕了几个头，作了几个揖，让后带着大臣们浏览了九举牌楼、东牌坊、南牌坊、西牌坊和宫门等建筑。
瞻仰了寿皇殿，小皇上带着文武大臣转向西北方向的城隍庙走来。万岁山城隍庙在外墙的西北角，一行人出了北上西门，来到城隍庙略作休息。
利用文武大臣们的休息时间，鄙人跟各位看官来聊聊关于城隍庙的有关常识。城隍，起源于古代的水（隍）庸（城）的祭祀，为《周宫》八神之一。“城”原指挖土筑的高墙，“隍”原指没有水的护城壕。古人造城是为了保护城内百姓的安全，所以修了高大的城墙、城楼、城门以及壕城、护城河。他们认为与人们的生活、生产安全密切相关的事物，都有神在，于是城和隍被神化为城市的保护神。道教把它纳入自己的神系，称它是剪除凶恶、保国护邦之神，并管领阴间的亡魂。
城隍是自然神，凡有城池者，就建有城隍庙。最早的城隍庙见于三国吴赤乌二年建的芜湖城隍庙。历史上有唐人张说、李德裕、李阳冰、杜牧等祭祀城隍神的文献记载。宋代以后，城隍开始人格化、多以去世后的英雄或名臣奉为城隍神，如苏州祀战国时春申君黄歇，申城祀秦裕伯，京师祀文天祥、杨椒山，杭州祀周新，会稽祀庞王，南宁、桂林祀苏缄等。
后唐末帝清泰元年封城隍为王爵。明太祖曾经于洪武元年下旨，封开封、临濠、束和、平滁四城的城隍为王，职位正一品，与人间的太师、太傅、太保“三公”和左、右丞相平级，又封各府、州、县城隍为公、侯、伯，即府城隍为监察司氏城隍威灵公，职位正二品；州城隍为监察司氏城隍显佑侯，职位正三品；县城隍为监察司氏城隍显佑伯，职位正四品，并且重建各地城隍庙，规模高广与当地官署衙门完全一样，还按级别配制冕旒哀服。明太祖洪武三年正祀典，诏去封号，只称“某府或某县城隍之神，又令各地城隍庙不得杂祀其他之神。由于明太祖出生在土地庙里，所以他对土地庙以及土地的“上司”城隍极为崇敬。
城隍庙里的塑像与配神一般是正殿之中祀奉城隍大神，两旁分列八大将、判官、牛头、马面、黑白无常、钟鼓神以及十殿阎王、十八司等地狱塑像，府城隍庙里则有更多的配神。
城隍庙里挂有“纲纪严明”、“浩然正气”、“护国庇民”、“我处无私”、“节义文章”、“发扬正气”等匾额，还有歌颂城隍爷的功和德，劝人行善不作恶的对联，如“作事j邪任尔焚香无益，居心正直见吾不拜何妨”“善恶到头终有报，是非结底自分明”、“善行到此心无愧，恶过吾门胆自寒”等等。
每逢正月十三日的元宵、五月十九日的城隍寿诞、六月初八日夫人妈的生辰以及清明节、七月十五日、十月十五日的祭孤，城隍庙都要举行庙会活动。
城隍庙里，每年都有钱、米、衣服、棉被、医药、棺木等的施舍，府城隍庙每年农历十二月廿五日为最大的一次施舍活动，每月初一和十五亦有小规模的施舍。
现在小皇帝带着文武大臣离开城隍庙向着山下走，大家一边走路一边议论路旁的红皮松。这红皮松又叫短叶松，由于这些树都是一百多年的古树，所以树顶全部变成了平顶，枝条粗大而屈曲，黄褐色而富有光泽的树皮，加上那短而粗壮的针叶，给人一种坚毅刚性的感觉。
忽然满朝荐大声叫唤；“陛上快来看，我大明又呈现祥瑞了！”
满朝荐这么一呼唤，数十位朝廷重臣拥着小皇上向着满朝荐走近。满朝荐用手指着道路里侧的土壁大声说“陛上你看这几个字……”
“上湖南免秋粮……”小皇上念道。
“徐御史记好了皇上有旨，上湖南免秋粮。”满朝荐大声说。
“这……这……”户部尚书王国光一下脑子转不过弯来，心想这也算皇上的旨意么？但是皇上也真的念出了这句话，王尚书一时拿不出适当的说法，于是吞吞吐吐起来。
“‘这’什么？陛上既然开了金口，玉言就该记载下来，徐御史还不快记下？”满朝荐催促道。于是徐御史拿出《皇帝口谕随时记》写下了万历三年八月初五日申时，皇上于万岁山口谕“上湖南免秋粮。”
小皇上和大臣们一齐凑近那几个大字仔细观看，原来“上湖南免秋粮”六个大字是由密密麻麻的蚂蚁聚集而成。于是大臣们纷纷议论开了
“天意，这就是天意！”
“天子有德，大地也灵，小小蚂蚁也懂得爱惜百姓。”
“奇怪，小小蚂蚁也懂得人间文字？”
“用成千上万的小生命拼成图案文字，不容易呀，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有神灵在驱使。”
“这就是天意，天意就是神灵驱使。”……
听着众大臣纷纷议论，满朝荐和满震寰兄弟俩暗自发笑。心想，让你们这些没见识的傻瓜去相信天意吧。原来满朝荐在户部会议上提出免去上湖南秋粮，但是官员们不同意；前些天又跟皇上提出这件事，谁知道皇上也用语言搪塞，于是满朝荐另想妙计让皇上就范。今天早上，满朝荐得到皇上去万岁山的通知，急忙到养心殿御膳房找到倪庖长，向倪庖长要了一瓶蜂蜜，安排老哥满震寰带了蜂蜜和刷子事先来到万岁山北边的道路上。满朝荐估计皇上一定是从万岁山正门上山，从城隍庙这边上山，于是嘱咐满震寰在道路里侧的土壁上用刷子蘸上蜂蜜写上“上湖南免秋粮”六个大字。
看官们可能要问，为什么就来了那么多蚂蚁呢？并且拼成了文字图案呢？看官听鄙人细说。原来上湖南人喜欢养蜜蜂。在满朝荐四岁那年，爹和三叔一起取蜂蜜，在取蜂蜜的蜂房下面掉落一些，不久被满娃发现了一个秘密在掉落蜂蜜的地方有许许多多的蚂蚁，满娃再仔细观察，发现那些蚂蚁都在吃蜂蜜。满娃用小棍子沾上蜂蜜在地面上写了一个“人”字，过了一会，地面上由蚂蚁组成了一个“人”字。所以后来每当取蜂蜜，满娃总要弄一点蜂蜜在地面上写“蚂蚁字”，想不到童年时代的游戏现在居然为上湖南千百万百姓做了一件好事。
第34章 两作家辞职
这一天，吴承恩和汤显祖二位学正又来到丞相府找到满丞相，互相寒暄一番后，二位先生说要两位丞相一同去见皇上，满丞相从二位先生的口气听出二位先生又遇到了麻烦，于是问二位先生有什么事要面见皇上，二位先生说，不要急，到皇上那里你就知道了。于是满丞相带着二位先生来到了张丞相府邸，两位丞相带着两位先生来到乾清宫，但是皇上已经到文华殿举行经筵去了，两位丞相和两位先生只好在乾清宫前面的金亭子等皇上回来。
所谓经筵，是明朝皇帝参加的一种讲学。万历小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在文华殿读书学习，老师是大学士申时行。说起来，小皇帝对这位老师也非常尊敬。还在三年前小皇帝十岁的时候，就挥笔写下了“责难陈善”四个字当场赐给申先生，意思是希望他的老师能规劝他的过失，提出有益的建议。根据传统习惯，皇帝为皇太子时就应受傅于翰林院诸学士，称为东宫出阁讲学。登极之后，除继续就读而外，他还要出席另一种形式的讲学，即所谓经筵。经筵于春秋两季气候温和之时举行，每月三次。每次经筵，所有六部尚书、左右都御史、内阁大学士和有爵位的朝臣勋戚都要参加，还有给事中，御史多人也在听讲的行列中出现。经筵举行的时间一般在早朝之后，皇帝在大汉将军二十人的保卫下首先驾到。在这文质彬彬的场合中，大汉将军也免除甲胄而穿上袍服，但仍携带金瓜等等必不可少的武器。皇帝在文华殿面南坐定，传谕百官进入，行礼如仪。至此，鸿胪寺官员将书案一张摆在御座之前，专供圣鉴；另一张摆设在数步之外的案上，为讲官所用。参加听讲的官员鱼贯而入，分列书案左右。
利用在丞相府等皇上的时间，两位丞相问起两位先生在国子监的工作情况
“国子监的工作还好吧？”满丞相问。
“我们想辞职。”
“什么？辞职？为什么要辞职？”
“我们不适合当官，也不适合当教授。”
两位丞相听二位先生这样说，知道两位先生又碰上了不愉快，沉吟半响，张丞相问道“是不是跟国子监的领导或者教授们合不来？”
“都合不来，因为……”
“因为什么？”
“我们二人跟国子监的领导和教授都不是同道人，我们二人一个喜欢小说，一个喜欢戏剧，可是他们都是正统的五经博士，跟我们根本没有共同语言。”汤显祖说。
“两位丞相，是这样的，我们二人刚到国子监的时候，领导、教授和学生对我们还好，但是后来领导和教授们听了我讲课，我讲的是怎样写小说，还具体谈了我写《西游记》的体会，学生们倒是听得津津有味，但是……但是那些前来听课的教授们却傻眼了怎么？堂堂国子监给学生讲这些鬼把戏？……”
汤显祖接过话头说“何止鬼把戏？我给学生讲杜丽娘和柳梦梅的爱情故事，就有教授当场指责我引带学生学坏，甚至指责我是国子监败类……”
“是了，我给学生讲孙悟空大闹天宫，就有教授当场指责我鼓动学生造反，还把情况反映到国子监最高领导国子监祭酒那里。”
“是了，我给学生讲到《还魂记》的《闹学》这一折戏的时候，听课的几位教授都指责我鼓动学生闹事，并且把情况上报到监丞那里，结果国子监监丞当即找我谈话，我当然不服，结果监丞也把情况反映到国子监祭酒那里。”
“国子监祭酒的态度怎么样？”
“祭酒对问题处理倒是比较慎重，把我们二人和司业、监丞以及听课的教授、助教都召集起来开会，让大家发表意见。”
“工作作风倒还民主。会开得怎么样？”
“怎么样？让我们把大家的发言摘录几段就可想而知了。”
“美猴王？不就是一只猴子么？江湖客耍猴只能够到街头巷尾，怎么耍到国子监来了？滑稽！大大的滑稽！”
“《惊梦》？《寻梦》？《离魂》？《还魂》？我说你汤教授怎么了？成天梦呀魂呀的，我们国子监成了幽冥地府了。”
“堂堂大唐圣僧，居然离不开一只猴子，你们说作者有什么用意？还有那猪八戒，一头猪也成了佛门弟子，这世界是不是有点不伦不类？”
“那柳梦梅也是被女人想糊涂了，梦见在一座花园的梅树下立着一位佳人，说同他有姻缘之分，从此经常思念她。不是想女人想糊涂了么？据说那柳梦梅还是一位书生？什么书生？”
“那南安太守杜宝之女丽娘也不是规矩女子，她在睡梦中见一书生拿着半枝垂柳前来求爱，两人在牡丹亭畔幽会。杜丽娘从此愁闷消瘦，一病不起。这杜丽娘是不是